姜凝凝手指微顫了一下。
威爾沒出聲,聚精會神的盯著鵝卵石,看似是在仔細打量石頭,實際內心好像有一場滂沱的暴雨在狂吼。
王的手好小,掌心好軟。
幽深的瞳仁在盛日的陽光中綻放出無數細小的光芒,即使是一次短暫而細微的觸碰,他都感激涕零。
一旁的休利特將威爾故作平靜的偽裝輕易識破,他單手插兜,銀發逆著光,恣意的輕笑含著嘲弄“威爾,還沒看出來嗎”
“看出來了。”威爾淡眸暗含威懾。
“是什么”姜凝凝踮著腳尖,問道。
威爾將鵝卵石還給了姜凝凝,低下頭對姜凝凝說道“王,這不是石頭,是玻璃。”
“玻璃”姜凝凝驚聲道。
“應該是很早之前就掉進了瀑布里,被水流日積月累的沖刷,慢慢被磨平了尖銳的棱角,變得跟普通鵝卵石一樣。”威爾道。
玻璃的結論說出來,一直站在岸邊的浮光,說道。
“王,昌王時代曾經在瀑布邊跟她的侍蟲們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昌王有一個很寵愛的歌星,這個歌星在每次唱完歌后就會喝酒,還喜歡聽酒杯被砸碎的聲音,昌王喜歡歌星,就命令所有的侍蟲都把酒杯砸碎,哄歌星開心。宴會后,蟲子們清理了很久,或許這個就是在那時留下來的。”
“或許吧。”姜凝凝拿著這顆小鵝卵石,感慨良多。
蟲族最昌盛時期的王,昔年砸碎的玻璃,淌過了漫長的歲月長河,最后流到了她的手中,讓她感覺仿佛與那個輝煌的時代產生了一點共鳴。
姜凝凝低眉,莞爾一笑。
“謝謝你,威爾,這顆鵝卵石我要好好珍藏起來。”
“不、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威爾深邃冷硬的眉骨瞬間有些無措的緊繃。
姜凝凝踮起腳尖,抬手拂去了他額前白發上的一顆水珠,聲音清理嬌軟“你的身上都濕透了,回去換一件衣裳吧。”
突然拉近的距離,讓威爾深深地愣住了,旋即心跳就因為過度激動而狂跳到胸膛發疼,良久說不出話來。
“威爾隊長,您的房間里有給您準備合適的衣裳,跟我走吧。”浮光站在岸邊,一襲金發的他在燦烈的光芒下,清和高貴如圣子。
威爾深吸一口氣,強行按捺住像瘋了一樣的急促心跳,跟著浮光離開。
“威爾隊長,這里就是我為您整理出來的房間了,以后只要您回到主艦中,這里就是您的家,對了旁邊的房間就是厲沉隊長的,不過他現在不在,等他回來了,你們倒是可以探討交流一下。”浮光說道。
威爾沉默著點了點頭,沒有管浮光話中的交流探討是什么意思。
他跟厲沉并不熟,準確地說,甚至都還沒有一次完整的對話,只不過因為厲沉名氣太大,他想不知道厲沉的存在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