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能讓王看到他丑陋的傷口。
但厲沉越是這樣,越是讓姜凝凝心中愧疚,同時覺得他在隱瞞傷情。
“我不許你走。”她難得強硬一回“我替你包扎。”
“王。”厲沉眸光壓抑。
“這是命令。”姜凝凝看著他,水眸寫滿了堅定。
姜凝凝強行解開他的腰帶和紐扣,黑色的軍裝之下,是已經快要被鮮血染紅的白色襯衣,傷口不停地涌出鮮血,襯衣都變成了血衣。
姜凝凝的手開始顫抖,幾乎是手忙腳亂的解開襯衣,露出他結實的胸膛,上面布滿了新舊傷痕。
止血的繃帶已經無用,一道從肩頭到心口的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汩汩往外流。
這些天來,厲沉就是頂著這么嚴重的傷,在危機四伏的森林里為她保駕護航,明明傷口疼痛錐心刺骨,他卻一聲也不吭,默默包扎傷口。
可等到第二天,傷口還未來得及痊愈,又要馬不停蹄的趕路,導致傷口撕裂無法愈合。
姜凝凝顫抖的想要為他止血,眼淚卻先一步流了出來。
粗糙干燥的手輕柔的拂去她臉上的淚痕,厲沉低沉沙啞的嗓音在這一刻無限溫柔“王,別為我流淚,不疼的。”
怎么可能不疼姜凝凝知道他不過是在安慰自己。
捂著他的傷口,難過愧疚的情緒充斥在她心頭,揪的她心臟抽痛,這種痛苦仿佛能夠傳染似的,順著她的血液流遍了全身,她的每一寸骨頭都在疼,血液熱的仿佛在焚燒,好像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
姜凝凝難受的彎下腰,蒼涼的手緊緊的貼著他觸目驚心的傷口。
“王”厲沉察覺到姜凝凝的不對勁,正要帶她回到城堡。
突然間,一道白光從她掌心釋放,那道光圣潔的好似教堂上的雪,久久不散,溫柔卻有力量。
但這道光芒十分短暫,光芒消失之后,姜凝凝已經暈倒在厲沉懷里。
而厲沉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傷口竟然已經停止滲血,開始結痂。
啪啪啪
清脆緩慢的掌聲從薔薇花墻后響起,浮光撥開薔薇出現,溫潤的眉眼難掩諷刺“苦肉計,厲沉隊長好算計”
如此一來,既重新獲得了王的喜愛又刺激地幼王迸發出治愈的能力。
真是一箭雙雕。
厲沉神色冷冷,抱起昏迷的姜凝凝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從未算計過王。”
他也沒有想到,才誕生短短兩天的幼王,竟然能夠迸發出治愈能力,這是歷史上實力最強大的元王都無法做到的。
雖然這次初現的治愈能力還比較微弱,不能讓傷口完全愈合。
但是無論厲沉,還是浮光小椿他們都知道,懷中的少女將會是蟲族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王。
破損的玫瑰花窗吹來一陣微風,拂過浮光如暖陽般柔軟的金發,黑色的眸色里映著姜凝凝嬌小的身影。
在姜凝凝面前,浮光緩緩的跪了下去。
金色的發絲如優雅的大提琴弦垂在姜凝凝的手邊,聲音卻難掩喑啞落寞。
“請寬恕我,王。我沒有告訴您真正原因,是因為哀王時期是蟲族的至暗時刻。”
“我寬恕你。”姜凝凝從未見過一向從容不迫的浮光露出如此難過的表情。
她伸出手,挑起浮光低沉著的下巴,讓他從陰影中抬起頭來,直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