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還天真過,以為只要我大膽些,王就能看見我,我把滿腔愛意都滾燙的說給她聽,只想在她心里落下一個印子,可是她的心轉頭就被浮光勾走了”
扶縈的情緒激動,眼神更是像被火燙了一樣,想起那場彌漫的大霧,他青澀的像個毛頭小子把隱藏在心底的愛意都說給她聽,卻成全了浮光盛寵的踏腳石,他恨吶,眼眸隱痛中含著脆弱的嫉妒,像流淌的濃稠毒汁。
“所以,他必須死。只有他死了,王才會施舍給我一丁點的憐愛。”扶縈死咬著牙,精致如玉的臉上泛起詭異陰厲的神采。
威爾濃眉微皺,不是因為他說出的這番話和他對浮光濃烈的仇恨。
浮光得寵還不知道收斂,獨占著王的寵愛,其他蟲子都進不了王的身側,光是這一點就往他樹敵無數,被弄死只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威爾沒想到扶縈隱藏的這樣深,與他平時表現出來的溫順慎微的形象完全不一樣,好像一張撕開美貌人皮露出惡心面孔的厲鬼。
他們都低估了扶縈。
一只從蟲族監獄的非人折磨里活下來的蝴蝶,怎么可能真的像他表現的那樣溫順善良,只不過是因為王喜歡他這幅乖巧的模樣,他這才將乖巧一直偽裝了下去。
“好了,王剛才哭累了,我得去廚房給她準備一些補身體的東西,借過。”扶縈眼中的情緒轉變的飛快,好似剛才眼里流露出惡鬼一樣陰厲怨毒表情的人不是他一樣。
將心中隱藏許久的恨意都傾吐出來,扶縈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了,他腳步輕松的向著廚房走去,剛轉過一個彎,臉色有一瞬的難看。
主艦被艦身被炸出了一個窟窿,正好就在廚房的旁邊,廚房的整面墻和門窗幾乎都被引力扯了出去,只剩下一些簡單的工具灶臺暴露在露天中。
正是深夜,瓊斯星上的月光明亮凈透,皎潔地灑下來,鋪面了整個星球。
月光之下,尤宮身姿如玉,衣袍如雪,禁欲冷淡的眉目纖塵不染。
他抬頭靜靜的看著頭頂的月光,不止在想什么,疏冷的唇畔勾著若有似無的笑容,生來幾乎病態的蒼白膚色,愈發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總指揮官在等我”
扶縈停下了腳步,身形被走廊的陰影覆蓋住,一個在暗,如同溝渠里惡心的臭蟲,一個在明,病態矜貴恍若神明,兩個人就這樣在沉默中對峙著。
終于還是尤宮先動了唇,如雪的月光下,他聲線輕的慢條斯理,卻有種蠱惑人心的清冷之美。
扶縈頓時臉色大變,漂亮的紫眸目眥欲裂,像是聽到了什么極為恐怖的消息,脊背似乎都在顫抖。
尤宮勾了勾薄唇,疏淡的眸色含著涼薄的笑意,像是料到了扶縈的反應。
他漫不經心地走到扶縈的面前,每走一步,扶縈的脊背就顫的更厲害,最后竟然直接跪了下去,扯著他纖塵不染的白袍,像是惶恐到極致的哀求。
尤宮看著被拽住的衣角,眼中略帶幾分寒意,忍著潔癖發作的厭惡感,伸出了蒼白的手“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