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回想起在蟲族監獄里第一次看見扶縈時,被他控制的幻光,以及后來他們說玉琊靠著幻光的能力在前哨戰場上發揮的巨大作用,難不成
尤宮點點頭“沒錯,扶縈對您使用了幻光。是他故意用幻光迷惑了您,讓您將他當做成了浮光,又在迷離斑駁的夢境中,不斷地向您輸送錯誤的記憶,才會讓您覺得這一切都是您的錯,反而他才是無辜的那個人,利用您的愧疚心理,在您心上長久的霸占一個位置。”
“這種事情不能靠猜測下結論,你有證據嗎”姜凝凝緊緊攥著浴袍,厚實柔軟的浴袍被她攥出了深深的痕跡。
尤宮眸光無波,他能夠親自來到這里,當然是掌握了十成的證據。
“幻光是一種極其特殊的能力,迷惑人的神智,甚至可以更改一個人的記憶,這種能力看不見摸不著也無法被監控甄別,但是只要用專門的儀器,在他使用幻光時,就可以檢測到特定的波長,從而證明。”
姜凝凝緊咬著唇,即使在此刻,她的記憶和情感依然對扶縈深深的愧疚憐愛。
這些情感究竟是她自己的,還是幻光的產物她已經分不清了。
“讓威爾把扶縈帶過來。”姜凝凝壓著聲音說道。
尤宮嘴角勾起一抹極冷的笑容,傾身上前,伸手撫在她的唇角,指尖觸感冰冷微涼,像冬季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在唇上。
姜凝凝詫異的往后一躲,看見他微涼指尖上沾染上的一絲血紅。
“被欺騙的滋味并不好受,但請您不要傷害自己。”尤宮不著痕跡的收回手,聲音冰冷卻極為溫柔。
姜凝凝這才發現,她已經把自己的嘴唇咬破,絲絲鮮血從唇瓣傷口里滲了出來,她下意識的抿住了嘴,血液流進口中,沒有特別的味道,但是舌尖卻感受到一股冰冷的鐵銹味。
下一秒,一塊潔白干凈到仿佛是世界上最純潔的白色手帕出現在她的視線中,襯的尤宮那雙將手帕遞來的手也似雪一樣皎潔。
“擦擦吧。”尤宮說,薄光照在他身上,似被雪包裹的神祇。
姜凝凝接過手帕,在傷口上摁了摁,鮮血瞬間在手帕上暈開,一朵一朵,血花染成水墨畫的樣子。
十分鐘后,威爾把扶縈帶了過來。
見到姜凝凝的那一瞬間,扶縈漂亮脆弱的紫眸還有著明亮的光,可當他看見與姜凝凝并肩而坐,清冷端然的尤宮時,臉色頓時一變,如臨大敵。
看見他這樣的反應,姜凝凝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
只是她對扶縈依然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希望這個一直在她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的人,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剛才總指揮官跟我說,在宮殿附近操作的工人,檢測到了有異樣的波長痕跡,這種波長只有幻光才能留下,扶縈你覺得呢”
姜凝凝這話問的簡單粗暴,她不想跟身邊熟悉的人玩那些彎彎繞繞,只要扶縈回答一句不是他做的她都愿意相信。
可扶縈只是撲通一聲在她面前跪下,脆弱的蝶翼顫動,尾端纖麗的長尾化成了一根狠狠扎進她心頭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