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順應娘采蘆花之線,摸到了些許蛛絲馬跡,現在已經將嫌犯抓入慎刑司,這是證詞”
事關太子,梁九功不敢懈怠,人是午膳后抓到的,不過兩個時辰,便讓其吐口,其中血腥手段不足為外人道。
幸而此人非是那等了無牽掛之人,他是應娘的同鄉,入宮為太監后幾次得應娘的好處,隨后暗暗思慕應娘,奈何流水無情。
應娘是不想傷了自己的手,萬般取舍下,想著此人的山盟海誓,這才拜托了此人去采蘆花。
蘆花粗鄙,唯有在水塘邊能多幾分雅致,那處水塘雖然偏僻,但也并非鮮有人跡之處。
康熙低頭去看證詞,其中大多是一個太監對繡娘求而不得的怨憤,唯有偶然間的只言片語漏了分毫。
“應娘素不與人來往,唯與翊坤宮之宮人素月偶有往來。”
“擺駕翊坤宮”
處理了素月后,宜嬪是真真正正的誠心念佛了一段時間,便是太皇太后看過宜嬪供奉在佛前的佛經,也不由默了默。
宜嬪因此還搭上了皇太后的線,具體表現為皇太后竟然讓自己的貼身宮女映霞送了兩次銀絲碳。
太皇太后對此亦沒有發表什么意見,是以宮里不少人都在心里嘀咕,怕是宜嬪娘娘真的有佛性,太皇太后這是磨練她,等她開宮之日,便是一飛沖天之日
是以即便宜嬪閉宮不出,她的日子也沒有絲毫改變,甚至較之當初,還要略勝一籌。
康熙到的時候,是宜嬪身邊的素影來迎,康熙一正殿,便覺得溫暖如春,身上的大氅已經要穿不住了。
梁九功見狀連忙為康熙取下,宜嬪跪在佛前,聽到動靜也沒有挪動,只將自己精致的側臉對著康熙,鬢角垂下幾根青絲,與平日的艷麗相比,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溫婉。
不多時,宜嬪終于擱下了筆,沖著康熙一笑,桃花眼暈紅開來,骨子里的媚意不遮不掩。
“皇上來看臣妾了臣妾還以為皇上都要忘了臣妾呢”
宜嬪呵氣如蘭,穿著素淡的衣裳卻愈發顯得她艷麗多姿。
青年帝王大刀金馬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龍目微抬,一道利芒瞬間入了宜嬪的眼。
宜嬪心中惴惴,抿了抿嬌艷的紅唇
“皇上怎么不說話呀可是臣妾身上有什么不妥”
康熙終于開口,一開口那沉怒便無法壓抑
“好一個佛性之人,朕竟不知自己宮里幾時有了這么一個活佛朕若是再幸你,豈非對佛不敬”
宜嬪一愣,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她忙拾衣跪下
“皇上,那,那都是宮人亂傳的,不可盡信啊”
康熙繃緊了下頜,語氣冷然
“不可信難道這不是你郭絡羅氏一族的手段”
宜嬪瞳孔一縮,磕磕巴巴道
“皇上,皇上說什么,臣妾,臣妾不明白。”
康熙冷漠的看著宜嬪
“你身邊的宮人素月何在,叫她出來。”
宜嬪仿佛被一棍子敲在了頭上,眼前一黑,手指不受控制的發抖。
皇上,皇上他知道了
梁九功這時走了進來,稟報道
“皇上,據其他人口供,宮女素月在冬至之夜出去后便未曾回來。”
康熙原本只有七八分的確定,現在已經成了十成十,康熙的聲音如冰如刀,冷漠而鋒利
“郭絡羅氏,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太子冬至病重,你的宮女冬至失蹤,你郭絡羅氏一族當真以為可以在朕的皇宮只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