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踏上了水泥路,一行人才終于知道為什么那蓑衣老人為何敢泥濘著雙足,才上這樣一條天路了。
他們在光滑的水泥路上走過,留下一串串泥腳印,他們為此惶恐不安。
但很快,隨著暴雨的沖刷,那些泥濘的腳印也隨之一點點被沖刷干凈,漸漸消失。
“干凈了”
“如此神奇,天路也”
一群人就這樣緩慢的走在水泥路上,感受著腳下這條神奇之路。
不知過了多久,京城那無比巍峨的城門顯露在眾人眼前。
“什么這稅和以前的竟然一樣”
“嘶”
等一行人暈乎乎的進了城門后,連忙選擇了一家熟悉的客棧投宿。
“呦,是揚州的幾位客官啊今年您們來的早哇”
“一別兩年,店家看著倒是氣色更佳了些”
行商之人都會說話,尤其是這位店家看上去紅光滿面,哪怕是在這燥熱的夏日連個扇子都不打,只倚著門框笑看雨絲斜飛。
“當家的又在這兒偷閑呢”
一個帶著幾分嗔意的聲音傳來,方才還淡定無比的店家立馬變了臉色,飛身過去扶住一女子道
“娘子慢些,門口有飛雨濺入,仔細腳滑今個下雨生意淡些,正好遇到舊故,多說了兩句閑話罷了。”
“好哇難怪店家如今氣色紅潤,精氣十足,原是已經另覓新歡虧我還以為店家是那等重情重義之人,哼”
行商看到店家扶著一個容貌嬌美的女子款款而出,女子已經小腹微凸,顯然已有身孕,只覺得失望無比。
他忘不了多年前來到這家店時,那個明明是老板娘卻忙上忙下,容貌平平的女子。
她的面容上是操勞的憔悴,她的手上是勞碌的褶皺。
旁人問起來,女子也只羞澀的抿唇笑說
“我多干一些,當家的也能歇口氣。”
可是,這位店家能舍糟糠之妻而聘新婦,已令看重信義的行商之人分外不齒。
“罷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某就此告辭店家,珍重”
行商之人最重信義,他當初也聽說店家起于微末,靠娘子嫁妝發家,沒想到一朝得勢,便作出這般令人不恥之事
“客官留步,留步,你且仔細看看我家娘子到底是誰”
揚州客商遲疑的頓住步子,看了老板娘一眼,沒有多看,但不由有些疑惑。
“店家的新婦,倒是與原來那位老板娘有幾分相似這位,莫不是其妹”
“噗嗤”
老板娘不由笑了出來,她扶著腰,臉上笑的泛起紅暈
“客官不妨再仔細看看”
“娘子給他看一眼夠了人都說揚州柳一眼,一目知始,兩目知末,原來今個也是被蒙了眼”
店家吃了味,不依的說著,柳一眼這才身子一頓,瞪大了一雙眼
“這位莫不是嫂夫人可是,怎么變化如此之大”
是的,柳一眼得了提點后,在腦中細細比對了一下眼前女子和老板娘的區別,卻發現這女子簡直是老板娘的年輕版
那張飽經風霜的臉變得白嫩無瑕,一雙纖纖玉手如玉蔥一般,難怪讓人乍見不識。
柳一眼意識到這一點后,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想要再看一眼,店家故意翻了一個白眼
“如何我這店幾位住還是不住”
“住,住,當然住”
柳一眼忙笑著答,隨后也不敢再冒犯老板娘,只沖她微微頷首,后對店家道
“林兄,不知愚弟可與林兄喝上一杯”
“自無不可。”
淫雨霏霏,路上的行人變得稀少起來,客棧索性門戶半掩,柳一眼一行人將大堂坐的滿滿當當,店家林義與柳一眼相對而坐。
“林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