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胤礽收拾的清清爽爽的走出帳子,不遠處傳來一陣哼哈之聲,聽的人熱血沸騰。
“太子爺”
不知道是誰發現了胤礽,隨后連忙行禮。
“太子爺”
“太子爺。”
胤礽忙抬了抬手
“諸位免禮,孤只是來看看。”
胤礽這話一出,立刻有將士操著半生不熟的官話,興致勃勃道
“太子爺,咱們練的如何”
“吾等一直不敢懈怠,擎等著殺鄭軍一個屁滾尿流哩”
大概是胤礽一來的風趣言談和昨日的三槍重傷馮錫范的壯舉讓將士們都覺得胤礽分外可親。
胤礽也沒有丁點這么大孩子該有的怯場,反而是落落大方道
“這倒是問住孤了,若是孤說好,諸位心得意滿,豈不是限制諸位日后發展。
若是孤說不好,諸位之辛勞孤歷歷在目,實在是不能說違心之言啊”
胤礽看似句句沒有肯定,可是句句卻讓人心里舒坦,眾人哄笑著
“沒關系,咱們就想聽聽太子爺覺得咱們昨個如何可是分外英武”
“就是就是咱左邊一劍一個鄭軍,右邊一槍掃落一船哼哼哈嘿”
胤礽只是笑瞇瞇的聽著,隨后索性直接撿了一旁的干凈石板坐下
“既然諸位說起昨日之事,那孤正好說說孤的想法,此乃孤一家之言,如有問題,諸位皆可直言。何柱兒”
胤礽一抬手,何柱兒連忙帶著兩個侍衛抬了一張長條案過來,那上面放著胤礽昨夜連夜做出來的簡易沙盤。
萬正色聽到消息趕來,正巧看著沙盤上胤礽擺放的模型,頓時眼睛一亮,他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認真的聽了起來。
“諸位且看,這是昨日我們與鄭軍交戰的海域,孤與鄭軍頭船在此交戰,此時鄭軍船隊如傘翼張開”
胤礽撒了一把紅豆,用長木棍撥成傘狀,隨后又撒了一把綠豆道
“而我軍乃是平行并進,此時若是諸位化整為零,從這里”
胤礽點了點傘尾至傘尖的地方,那兩條斜斜的翼線,眸子微垂
“若是從這里突進,挨個擊破此時鄭軍內部已經亂作一團,內外夾擊之下,鄭軍的大部隊必不會來得及逃竄”
然而清軍又是怎么做的呢
船上的將士都不善水戰,所以船只鐵鎖相連,并進推入,讓本來呈傘狀的鄭軍得以以最快的速度將頭船包入,隨后安安穩穩的護住頭船逃竄。
而清軍又受限于陣型,追的氣勢洶洶,然而卻只是刮破了點兒鄭軍的油皮。
胤礽話音落下,整片空間安靜的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可以聽到。
萬正色面紅耳赤,抓耳撓腮
“太子爺有所不知,吾等隨為水軍,但是有絕大多數的將士非當地人士,并不識水性。
而鄭軍自幼長在水邊,海底哪里有礁石,哪里有珊瑚想必他們都能摸的清清楚楚
咱們沒法比也比不了啊這鐵鎖連船乃是臣想出的法子,您若是要怪罪,臣一力承擔便是”
萬正色已經跪習慣了,這會兒,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胤礽卻搖搖頭,只道
“孤若是要罰,不會留過夜。不識水性那就學,不通陣型那就練,沒道理區區一個琉球能練出一支優秀的水軍,我泱泱大國卻沒有一支能乘風破浪的水師”
“是”
胤礽說完,扶起萬正色回了主帳,不多時姚啟圣也來了。
姚啟圣來時已經聽人說了胤礽說過的話,這會兒看了萬正色一眼,裝作輕松的哈哈一笑
“給太子爺請安臣年紀大了,幾杯黃湯就差點起身不得,實在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