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是能憑著他紅口白牙,上下嘴皮子一磕絆,就可以的呢
“王爺說笑了,那些普通百姓天生就有著供養王室的義務,他們生來低賤,總是要使些手段,才能乖順。”
“可是,他們,他們真的被餓得很慘,馮侍衛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可以救一救他們嗎”
鄭克塽仍然想要爭取一一,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對于此時的馮錫范來說,民心已經不重要了。
馮錫范眉眼低垂,眼尾上挑,隨后,他緩緩抬起眼睛看向鄭克塽,那里面的情緒陰冷綿綿
“王爺,不要讓臣再說第一遍了。重征,迫在眉睫,四周都是一片汪洋,哪怕再如何他們也不敢反。這,是我們的便利。
王爺若是實在憐惜你那些可憐的臣民,那還請王爺認認真真的打好這一仗。
只消這一仗結束,只消抓住清朝太子,屆時便是與清朝皇帝劃江而治也未嘗不可到那時,那魚米之鄉,足夠王爺您好好的發一發您的善心了”
馮錫范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分外的偏執癥客人,在那樣的眼神逼視之下,鄭克塽步步后退,隨后他立馬磕磕巴巴的說道
“是是是,本王知道了,本王知道了那不知馮侍衛的計劃準備于何時開始”
“再等等,等到那些老鼠瘋狂肆虐的時候。”
老鼠的繁殖能力遠非尋常,一旦沒有了天敵的敵對,那些老鼠頃刻之間,便能生下一窩又一窩的幼崽。
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子孫孫無窮盡也。1
等到那時,所有的埋伏都只待爆發
鄭克塽嚅了嚅唇,想要說,那里的百姓曾經也有著與他們此時所立之地,有著血緣關系的親人。
若是,真有那么一遭,他們又如何還有臉面去見島上的百姓呢
可是,鄭克塽知道此時此刻,自己說什么馮錫范也不會聽的,所以他只能垂下來眼皮,咬緊了嘴唇。
莫名的,他腦中突然想起了一道杏黃色的身影,他屹立于頭船之上,沒有人逼迫,卻有兩員猛將為其壓陣,無數大軍為其率領。
他那樣的年幼,卻又那樣的令人羨慕,明明都是幼主,為什么,為什么自己一直飽受恥辱,又為什么他可以被人那樣的擁戴
鄭克塽想不明白,他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種名為羨慕的情緒。
胤礽自從那日與林老大夫相談甚歡之后,也終于對自己這段難得的度假時光找到了目標,他要跟隨林老大夫去坐診
這要是放在前世,若有人告訴胤礽,他有一日會喜歡上行醫的感覺,胤礽一定會將那人趕出去,并責令他不許再妖言惑眾。
可是,這一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打開方式不對的緣故,胤礽覺得那救下一條生命的成就感,已經都遠遠大于了自己當時對于皇位的渴求。
“呦,小金大夫來了”
“小金大夫倒是日日勤勉,我家那小子要是有您一半就好了”
胤礽這些日子一直鉆在林老大夫的醫館里,因為他在現代見識不俗,又有整個皇室圖書館醫書的供給,一時之間竟然直接在民間爆火。
這會兒,胤礽艱難的在人群里行走著,但是他面上含笑,嘴巴極甜那幅白嫩可愛的模樣,逗得不少百姓都喜歡的緊。
要不是因為何柱兒護得緊,只怕都有人要伸出手來,在那白嫩嫩的小臉蛋上捏一下呢。
胤礽好容易才擠進了醫館,連忙揉了揉自己笑的都有些僵硬了的臉蛋,有些幽怨。
自己就不應該用乖巧少年郎這個人設
以至于大家都覺得他像是一只綿軟的小兔子一樣,誰都想來擼一把。
“嘿,是百歲”
何柱兒看著懶懶散散蹲在一光桌上的烏云踏雪,不由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