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晚重重的點了點頭
“正是如此,時至今日,民女以有十載不曾親至亡父亡母墳前祭拜。”
吳秋晚說著,不由掩面痛哭起來。
她在王家這十年的童養媳生涯,實在不是一樁易事。
從小開始,帶孩子似的的帶著自己名義上的“小夫君”。
別看王家家業頗大,可是折騰人卻有一手,她自入王家開始,“小夫君”的飲食起居便都由她照料。
伺候穿衣,用飯,洗澡,煎藥,試藥,喂藥,還要在“小夫君”纏綿病榻之際,寸步不離的守著,一眼都不能合。
若是合了,自有太太派來的仆婦用針刺皮肉,立時便能清醒。
可是,誰能想到,不久之前的吳秋晚,也還是一個爹疼娘愛,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小姑娘啊。
對亡故爹娘的思念,身體的疲憊,精神的折磨,一樣一樣,都在折磨著這個當初只有九歲的孩子。
“既然如此,來人,帶所有人去府衙”
胤礽一聲令下,船廠不少工人們紛紛站出來,沖了出來,直接將王管家一行人團團圍住。
王管家這會兒是一臉懵逼,隨后立刻道
“太子爺,太子爺,草民,草民何錯之有”
胤礽淡定的站在原地,沒有動身,像是知道王管家會這么問
“何錯之有吳秋晚雙親亡故,本該斬衰三年,可卻有人在這一時間將其強賣與而府上
若是孤不曾記錯,大清律有言尊屬尊長圖財強賣卑幼,系期功,杖一百流三千;系緦麻,附近充軍。未婚者各減,已婚一,若中途奪回及娶主送回。
吳秋晚這般情況,更是駭人聽聞,且爾明知如此,卻膽大妄為,視國法于不顧,你說你沒有錯”
期功,本指五服內親屬亡故,需要服喪之人。
可吳秋晚雖不屬期功,卻是更為嚴重的斬衰,只能說王家和那嫁了吳秋晚的叔嬸都是法盲。
胤礽氣度從容,徐壽隱隱約約聽懂了,又有一些沒懂,但是看到王管家一行人被壓走后,徐壽這才蹭到胤礽身旁
“太子爺,您說的大清律是真的嗎那么長一段話,不會是”
不會是太子爺現編的吧
完了再來一句,孤就是國法,簡直酷炫狂霸吊炸天
徐壽腦補了一下,暴爽
胤礽聞言奇怪的看了徐壽一眼
“當然是真的了,自古以來便是如此,本朝略作完善即是。”
胤礽說完,直接抬腳跟上了隊伍,想起方才王管家放著那么多人面兒自爆的模樣,只覺得可笑無比。
徐壽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
胤礽“”
這貨怎么有點不對勁兒
“想什么呢走啊,去看熱鬧,這可是他們王家自爆,有樂子看了”
胤礽一面說著,一面看向吳秋晚
“而且,這位事主還是你的員工,你不去瞧瞧”
徐壽連忙回過神
“去去去害,我就是有點失望,就一丁點”
徐壽用小拇指掐了一點點,表示自己的失望真的很小。
然而胤礽完全t不到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