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太太被氣的渾身哆嗦,這會兒那雙長滿了皺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上去倒是頗有幾番怒目金剛的樣子。
王希安垂下眼皮,將眸中的陰翳之色盡數掩藏了起來,這才低聲道
“娘,公堂之上,兒子只能實話實說,若不是您一老所為,你們還是好好想一想,這地窖的鑰匙你們究竟給過誰吧”
王希安緩聲說著,卻是已經在眾人都注意不到的時候,直接將所有事的重點都偏移在了鑰匙之上。
似乎只要是誰有鑰匙,誰就是本次犯案的罪魁禍首。
如此心計,當真令人防不勝防
胤礽冷眼看著,卻不想到王家太太似乎是真的被王希安這話給繞了進去,還真開始認真思索了起來。
“地窖的鑰匙地窖之中藏著不少好酒,老爺向來喜歡喝酒,是以老爺身邊的長隨手里有一把鑰匙,除此之外廚房的李大廚,還有管炭例的趙婆子”
眼看著王家太太要越說越多了,胤礽卻直接出口打斷
“好了,既然如王家太太所說的這般,府中有不少人都有這地窖的鑰匙,那這若是被有心人隨意拿走,擲出一把一模一樣的鑰匙,也不無可能。由此可見,此事的重點可不在這鑰匙之上。”
王希安本來就因為王家太太被他的話術迷惑過去,要將拖下水的人越說越多時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不過,伴隨著胤礽這話一出,王希安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鑰匙如何就不重要了,太子爺有所不知,這地窖的鎖子乃是由當地最有名的鎖匠特制的雙面鎖。
這雙面鎖,既可以從外面打開又可以從里面打開過,而這鑰匙十分奇特,可非尋常人可以仿制出”
胤礽聽了這話將目光投向了王家太太,王家太太這時也輕輕的點了點頭
“確實如這逆子所說的這樣,這鑰匙一把難尋,當初那鎖匠特意告知我,這鑰匙須得好好保管,否則差之分毫,便無法打開。”
王希安看到王家太太承認了,這時候也是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又開始進行了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不過,草民也知道剛才我娘所說的那些人并無多少作案條件。”
畢竟王家太太口中的那些人中,長隨乃是寸步不離王家老爺,自然沒有多少作案的時間,而廚子和管炭例的婆子亦是如此。
王家占地不小,他們可沒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將七個大活人不驚動主家的情況下送到了地窖。
“所以,這里面嫌疑最大的便只有家父家母了。”
王希安這話一說,宛如在一鍋熱油里滴進了一滴清水,一時之間場內場外都炸了
子告父
子告母
這簡直是所有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一件荒唐之事
姚啟圣這會兒也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了王希安
“你的意思是你要作證,乃是你的爹娘擄走了今日全場中的8名女攻,并將其中的吳家女讓你納為妾室,其余七女囚禁于地窖之中,是也不是”
王希安攤了攤手
“回大人的話,此事草民并不想說太多,但眼前所有的線索匯聚出來的結果便是如此,草民只能大義滅親”
王希安一副義正言辭,大義凌然的模樣,驚得王家太太一臉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一步,渾身顫抖的指著王希安
“你,你,你”
王家太太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方才她在王希安的引導之下,把所有自己能辯解的路都被堵死了。
而這時,王家老爺那張一直帶這笑容的圓臉上表情終于凝固。
隨著王希安這番巧言詭辯之后,案件似乎在這里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