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么了”
宮人被金淑儀陡然變色的臉嚇得聲音都不住的打顫,連忙扶住了金淑儀,而金淑儀這會兒幾乎是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抓著宮人的那只手上,讓宮人都忍不住痛的吸氣,這才用氣聲道
“疼,我疼,我好疼啊”
金淑儀的聲音微弱無比,若非是宮人這會兒全神貫注的側耳傾聽,只怕都要忽視過去了。
隨后,宮人探身一看,就發現金淑儀的裙子已經沁出血色,她的手骨也被金淑儀攥的生疼,連忙招呼其他宮人進來伺候金淑儀。
不多時,金淑儀換上了干凈的衣裳靠在了床頭,半闔著眼眸似睡非睡,往日紅潤的唇瓣已然變得蒼白。
宮人一眼就知道這是自家娘娘在忍著疼,留著勁兒,這會兒雙眼也是不由蓄起淚花
“怎么會這樣,上個月,上個月不都好了嗎”
金淑儀緩慢的睜開眼,只覺得腹中如同生了一只惡獸一樣,拼了命的想要將自己的肚皮撕開,說話的時候都沒有了氣力
“查,查我的飲食用度,務必,務必查出緣由”
如果未曾感受過輕輕松松度過葵水之期的滋味就罷了,可是金淑儀已經真真切切的體會過了一次。
她不再痛苦,她渾身輕松,她覺得生活是那樣的美好。
可是,不過一月,她便又被打回原形,這讓她如何能忍受
“能夠讓我不痛苦的手段,無非就是那么幾樣,不管,不管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只要有所求,只要我有,都可以談。”
金淑儀將一張帕子攥的緊緊的,連那指節都因為用力發白透明。
“娘娘是說,您上月未受葵水之痛乃是有人刻意為之”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理由。”
金淑儀腹病之事從未隱瞞,所以即便金淑儀無寵在身,讓人也懶得與她為難。
可,金淑儀不知道這樣的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
金淑儀說完這些,便不再說話,她疼的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思考別的,汗珠子潤濕了額角,可即便如此,也得不到一星半點的緩解。
金淑儀半睜著眼,疼的幾乎昏厥過去,朦朦朧朧間,金淑儀默默許愿,如果可以救她于水火,無論是誰,她都愿誓死以報
足足過去了半晌,金淑儀疼的連水都喝不下去,不得不服了一劑疏痛丸,臉色才稍稍好些。
可是這疏痛丸的功效只不過是相當于在那產婦分娩加被蚊子叮咬的十一級疼痛之時,免去了蚊子叮咬的痛苦罷了。
只能說一句,聊勝于無。
可是此時此刻的金淑儀,已經因為疼痛導致的冷汗,整個人如同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而這樣的痛苦,她已經經歷了整整三年。
“娘娘”
宮人來到了金淑儀的床前,金淑儀忙睜開眼睛,里面希冀的光芒讓宮人有些不忍直視的別開了眼睛,她艱難道
“娘娘,沒有,沒有什么人,什么都差不到。您的飲食都是自膳房統一制成,送至殿中,沒有任何人的干涉。
上月換季,該換的東西都在您上月葵水之前已經盡數更換,衣衫也是如此,這兩個月,沒有差別之處。”
宮人的話,讓金淑儀眼中的光芒直接顯示,她愣愣的靠在床頭,喃喃著
“沒有差別怎么會,怎么會呢”
難道是她猜錯了那,為什么她會突然好了
金淑儀一面忍受著劇烈的疼痛,一面絞盡腦汁的想著
“不,不,不,一定有不一樣的地方,一定有”
宮人看著金淑儀執拗的模樣,不忍道
“娘娘,或許,或許只是上個月的疼痛經脈岔了,所以,所以您才感覺不到疼,您,您還是莫要著像了”
該查的她都已查了不止一次,娘娘痛苦,她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