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瞅瞅林景南,成日防范這個、防范那個,自己身邊就有條大尾巴狼卻完全沒生出防備。
還一次、一次把人帶到他疼愛的侄女身邊來。
還真以為大七歲都能當爹了、沒危險了
林景南沒注意到高煊的眼神,他這會兒正惦記支書地窖里放了多年的那壇好酒呢。
他小時候跟著爹到這邊來吃酒,支書拿了一些出來招待爹。
那酒可香醇了,他多年不忘。
當下喝了米酒就道“這酒沒勁,小女娃都能喝。支書你都不舍得拿好酒出來喝。”
支書有些惱的看著他,“我怎么不舍得拿好酒出來喝了不是今年收成好了,我還不舍得拿糧食來釀酒呢。”
“你地窖里有一小壇好酒。”
支書楞了楞,“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我小時候看到過你打了一壺招待我爹。”
高煜輕道“林景南,你還非得把老人家壓箱底的好酒都喝了不成。哪有你這樣的解放軍”
林景南比了個一,“我就嘗一嘗,惦記好多年了。我現在是以侄兒的身份討酒喝,大過年的嘛。”
支書道“成,打一壺給你們都嘗嘗。”
說著叫過兒子交代了幾句,又摸了一把鑰匙出來。
然后他對楚錦程道“那壇酒啊,還是快解放的時候你爺爺送給我的。他知道我就好這一口。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搞來的,還說是什么絕版。”
楚錦程震驚地道“那放了得有三十多年了還有啊”比他的歲數都要大。
“嗯。”
程瀾悶笑兩聲。快解放的時候,是土改那會兒吧。
那會兒老地主是知道自家肯定要被清算,這才割舍了心頭好啊。
她聽爺爺說過,老地主是個嗜酒如命的人。
土地呢肯定是保不住了,就希望支書將來能護著他楚家后輩些。
支書后來維護楚家,沒讓他們太受小將們沖擊。
除了因為楚家資助過八路,原來還有這壺酒的緣故啊。
這也是時過境遷,支書才不忌憚的說了出來吧。
不過楚家確實不是土豪劣紳。他們得勢的時候,村里人平日遇到事還是伸出了援手的。
等開了酒塞子,香醇極了。
就連跟著自家老爺子喝慣好酒的高煜、高煊哥倆都有些動容。
支書親自給頭席的人都滿上,這些人倒是都配得上喝他這酒的。
最后倒到林景南,他道“支書、老叔,瀾瀾那杯我替她喝她還是半大孩子,不能喝烈酒。”
程瀾白他一眼道“叔公,你替我留著。我以后長大了來找你討。”
支書道“行,剩下約摸還有一壺。我都留著等你出門子的時候喝。”
高煜笑了一下,那還是留到回門的時候吧。
出門子的時候那么多客人,回門的時候才都是自己人啊。
話說到這份上,林景南也不好再說替程瀾喝的話了。反正下次他也能喝到就行。
程瀾看看喝得美滋滋的小叔,本來想提醒他下午還有事的。
后來想想倒也不用這么嚴陣以待。
昨天徐曉海打電話了,說是下午要帶人來給她拜年。
她便知道他說的是之前想從他那里掏好處的人了。
可能是最后稱量一下他們的成色,也可能是知道她這里確實有軍方背景來拉拉關系。
她便對小叔說體現他價值的時候到了。
她是假的大院子弟,但小叔可是貨真價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