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航是程瀾安排的負責錄像廳的人。沒有大事他應該不會直接把電話打進來。
程瀾沖楚老師歉然一笑,“老師,我接個電話。您吃水果”
楚老師皺眉,“要懂得輕重緩急。賺錢什么時候都能賺,但高考考不上理想的學校,你難道還想復讀不成”
程瀾為難地道:“他們平常也不給我打電話。所以,肯定出事了。”
“去吧、去吧。不處理了你也安不下心。”
程瀾下樓去書房拿起話筒,“喂,朱航,出什么事了”
“老板,咱們這一周的生意下滑的厲害。兩個放映廳加起來少了三成的生意。這樣下來,一個月的入賬要少一千塊而且,勢頭還未必能止得住。我便暗地里找以前在咱們這里看,后來跑去了旅館錄像廳的人問了問。他們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咱們不好到令他們離開的地方來。就說圖個新鮮可我們兩家的片子都差不多啊。”
程瀾挑眉,“但是,他們就是跑到旅館的錄像廳去看了”
“對,這個原因不找出來并且解決了,我怕顧客還會跑得更多。所以我偷摸著去他們錄像廳的窗戶外看了看。結果里頭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聽了一陣也沒聽出個所以然,里頭播放的聲音很低。還有人巡邏,我只有又翻墻出來。最后我沒辦法,我找了個戰友的親戚,生面孔,讓他買票去旅館的錄像廳看了看。”
程瀾道:“發現了什么”
這就是她為什么看重朱航的原因了。比較有主觀能動性,知道出事了會千方百計去找原因。
朱航有些難以啟齒地道:“旅館在放香港有個叫李翰祥的導演拍的風月片,什么金瓶梅那些。”
程瀾不知道誰是李翰祥,風月片望文生義能懂幾分。
但是金瓶梅她知道啊
西門大官人的風流事跡嘛,書寫得十分露骨的。
她和林瑯一起偷著到市圖書館看過,用的邱鑫泉的借書證。
他說他不怕嘛。
拿回來后,書都不敢擺在明處。兩個人反鎖了門偷偷摸摸的看。
所以,程瀾立馬就懂了旅館那邊在放什么樣的片子。她的顧客又為什么流失了。
香港還拍那么露骨的片子啊
“嗯,老板,你聽懂我說的了么”朱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程瀾清了清嗓子,“我知道這本書,是。你說的錄像我知道是什么性質的了。”
朱航松口氣,知道就好。要是還需要他解釋那可就太難以啟齒了。
“我知道這件事原本不該和你個小姑娘說。但這是大事,我不能不知會你這個老板一聲。而且,接下來要怎么應對我出面分量也不夠。”
程瀾道:“你找胡進問過了么”
胡進搞什么名堂啊,居然放那什么風月片來跟她競爭不成
大家怎么也算是自己人啊。
如今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有什么不好的
“我肯定問過了。但他說那一塊被劃出去了,劃給夏太太的表弟在管。不在他的職權范圍內。在我說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件事。他如今對這件事也挺上心的。但是由他出面去告訴夏老板,那就把夏太太徹底得罪了。而且,夏老板經常在廣東那邊待著的人,未必會反感這件事。”
程瀾想了想,“這樣,你今晚再去弄清楚,看彭虎那里放的是不是也是這種風月片。我聽說城里又冒出了幾家錄像廳,你也都打聽一下。”
朱航道:“好的,我知道了。”
他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老板怎么都不可能跟著放風月片啊,打聽這個干嘛
現在是應該想辦法讓旅館那邊不要放那種片子了啊。
不過,他還是聽招呼的去辦事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程瀾掛斷電話,用手背冰了一下有些發燙的臉頰,然后皺了皺眉頭。
一扭頭看到客廳的林墨動畫片都不看了,盯著自己打電話。
她道:“這哪吒鬧海你不是很喜歡看么”
“我都看過兩回了。程瀾姐,你是不是遇到難處了”
程瀾點頭,“是啊,挺為難的。”
林墨道:“那你跟我爸爸商量、商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