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煜道:“昨天主要是三缺一,陪客人。今天還有事呢。下次吧”
“好,那下次再約。”梅麗笑道。
程瀾走得挺快的,往昨天那個小花園去了。那兒沒有什么人。
高煜很快追了上去。
梅麗臉上的笑容有些垮了,又勉強保持住。她總不能在這樣的場合顯得很不懂事。
林瑯聳聳肩膀,回屋去了。
程瀾一直走到無人的角落才掏出包里的房本又看了看。
其實,至今都還沒什么真實感。就是看到房子都還沒有太確實的這是我的房子的真實感。
唯有一件事感覺最強烈:她沒錢了這回真的是怎么都榨不出錢來了。
高煜走過來,“一個人偷著躲起來樂啊”
程瀾把房本放回包里,“算是吧,不過真實感還不夠強。有點不敢置信那是我的房子了。”
她背著小包過來,坐在了秋千上,悠哉的小幅度的蕩著。心情自然是十分的明媚。
雖然把過去兩年掙的錢全花出去了,但是她在北京有房子了啊。
她有地方自己掛戶口,不是非得依附于人了。
高煜笑道:“而且,也不好當著林瑯的面表現得太高興了是吧”
程瀾點頭。
她托庇于林家,林家人都待她挺好的。她一副急于離開的樣子不好。
是得告訴他們,她不覬覦林家的資源,避免無謂的糾葛。
但也不能表現得太過于的想離開,搞得好像人家薄待了她似的。
儒家的中庸之道不是沒有道理的。
高煜在她旁邊坐下,“小時候爸爸、媽媽在青海。我跟著奶奶住在北京,周末會回軍區看爺爺。直到六歲的時候,他開始訓練我。我就得住到軍區來了。那會兒全家上下除了爺爺,我覺得其他人跟我都沒什么關系。至少是隔了一層的。所以哪怕呂奶奶待我再客氣,我也覺得不是我家。”
他不小心把呂奶奶精心培育的花弄死了。
開始她以為是高煊干的,直接按到腿上啪啪打屁股。
高煊沒干過,猝不及防被打了兩下立即抬手指著他揭發道:“是大哥干的。”
呂奶奶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然后有些尷尬地道:“下次小心點。”
這就是親生的和不是親生的區別。
跟那一家子相處他別扭,其實呂奶奶比他還別扭吧。
小時候高煊還以為家里大人都偏愛他呢,臭小子還為此耿耿于懷了幾年。
程瀾道:“就是這樣啊。在我自己家里,我可以完全放開。想說就說,想笑就笑。想幾時洗漱就幾時洗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錄像想看到幾點就幾點。”
林瑯不喜歡集體生活。暑假錦熙姑姑和肖晚來住二樓,她都會覺得十分的不自在。
因此不是太歡迎她們母女。
只是畢竟她們放假才回來小住。
所以她能忍住,面上不表露出來。
但肖晚不愛親近林瑯,反倒愿意跟著自己。也許是敏感的察覺到了。
這兩年程瀾每天都是上了鬧鈴,提前幾分鐘起床洗漱和林瑯錯開時間。
住在別人家肯定得懂事些,不能讓人家自家的孩子因為她住得不舒坦,盡量避免摩擦。
高煜點頭,“對啊,人就是活個自在。我當排長、連長的時候得和戰士們一起住。但其實我很不喜歡集體生活。可是不能表現得不合群啊。于是我只能打仗的時候更加的勇敢,爭取早日升遷到可以住單間的職級。你到了一定的職級、做出了大的成績,你就是晨昏顛倒別人也只會說這就是你的個人特色,會圍著你轉”
程瀾點頭,“是啊,就是這個道理。我在北京有房子了,哈哈”
一種愉悅,從心底散發出來,讓她的臉龐熠熠生輝。
高煜看了也替她高興。他那時候住在爺爺家,就盼望著到了周末回去看奶奶。
在奶奶那里只有他一個,他就是奶奶的寶貝大孫子。
石阿姨做菜也全按照他的口味來,想吃什么買什么。
而在爺爺這邊好多人住在一起,彼此難免有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