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瀾摸摸下巴,“你哥肯才怪了。”
帶人去,賺到錢回來是應該的。
賺不到,或者說出了什么意外,那兩房不把他怪得一腦袋的包才怪了。
曾清柔點頭,“是,我哥說深秋、隆冬的天氣在路上走,越往北走越冷。叫花子還能穿多厚實啊直接就讓凍死了。問他們是不是不知道舊社會冬天要凍死多少窮人。他們要去南方也得等明年開春后。而且我哥說了,他不會再去了,他受不了第二遭罪。但是進貨的渠道可以給他們。然后我哥又私下跟我那兩個堂叔伯說了,廣東是花花世界。我那倆堂哥去帶了錢去,只有兩個后果要么自己吃喝玩樂花光了賬;要么讓人坑蒙拐騙,甚至可能被人害了直接丟到河里。而且,路上兩個月的辛苦,他不信他們受得了。我那倆堂叔伯也覺得有道理。”
房本上是兩個老人的名字。他們不簽字,那房子就抵押不了。
看到隔房的堂侄兒一下子賺了三四千,眼不眼紅肯定眼紅。
但自家生的兒子是個什么德行,那也是知道的。
讓他們把錢都拿走了,就算做生意很順利,拿著錢回來的可能性也不大。
程瀾道“你那倆堂哥能依”
這倆家伙能那么爽快和她置換房子,圖的可都是早點拿到錢去南方當本錢呢。
“肯定不依啊,在家鬧呢。不過我哥給兩家出了主意,趁著有了單獨的房子,趕緊給他們找個媳婦。有女人拴著,就不會那么惦記大冬天的出門了。在家貓冬有什么不好的這倆都是好吃懶做的,只想著暴富。要想出去,那也行。先去裝個七天乞丐,忍住了再說出去的事。別說七天,出門一會兒呼呼的北風吹著,立馬就撒丫子跑回來了。兩家現在都快辦親事了。”
程瀾失笑,跟她想的差不多。
至于說肯嫁進這兩家的女的,應該是外地人。結婚圖的就是能夠轉戶口成北京人,各取所需吧。
至少能消停到開春天氣暖和之后了。那時候他們要去找的也是曾清嘉。
他肯定有辦法繼續糊弄那倆家伙。
就實在不行,他直接撩開手他們又能把他怎樣他們也就只敢欺負他家的老弱婦孺。
曾清柔挽著竹籃子走了,“籃子回頭給你們拿過來。”
古大姐也道“我回去也好讓杳杳回家休息、休息。”
兩個人一起結伴出去坐公交車。
結果杳杳沒回家休息,她坐公交車過來這邊了。
青天白日的,北京城的公交車還是很安全的。
頂多有扒手,不會有強盜的。
她12歲了,就在城里獨自坐公交出門還是可以的。
高睿稍微了午休了一陣,叫上程瀾陪她下棋。
一邊下一邊掰開了、揉碎了跟她說了說如今社會上仇富的問題。
當前社會收入差距越來越大,這已經在形成新的社會矛盾了。
“你不要覺得京大就只有兼容并包、兼收并蓄的一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概莫能外。很多雞毛碎皮的事,歷史教材上是不可能講到的。京大的學生,同樣會有人性里不好的一面的。”
程瀾確實對京大很有好感,尤其是五四時期的京大。不然也不會拼了命的都要考京大。
這會兒高大伯跟她說了許多,還有劉權之前的擔憂,她也明白過來自己有些露富了。
不是她提過自己有個小院子,顧雪她們可能也不會想來她家看看。
不過,不排除是知道她家沒大人,玩起來會比較自在。
結果她們一說,對面章華也說要來,隊伍立即就擴大化了。
最后男生也要來,甚至任課老師都來了兩位,弄得程瀾還得請人來充當長輩。
程瀾之前是想著經管系的人將來都不會缺錢,就是現在多動動腦子也能掙到外快。
不至于對她羨慕嫉妒恨的。
她也眼饞蕭應和夏啟東家的錢多啊。但她自己能掙錢,那就退而結網嘛。
但她比一般的有錢人還有錢許多,是該更低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