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程瀾好好捯飭了一下。她穿著厚厚的天鵝絨冬裙和長筒靴,外頭套上長款羽絨服。
當然,冬裙里頭還穿了緊身、耐寒的衣服,特地做成低領的那種。
她是真的不扛凍。
至于發式,她這個年紀扎馬尾就很ok了,不用太費事。
再稍微撲了點腮紅。
燈光下不打腮紅顯得人是蒼白的。
那年七一林爺爺他們上臺唱歌,被馬爺爺逼著全體都打了腮紅,說是要維護解放軍的形象。
當時大院里的大小孩子都跑去后臺看老爺子們的笑話來著。
蕭應坐著司機開的車來接程瀾。他用一個精致的歐式竹編籃捎了兩瓶紅酒來。
連籃子一起遞給她,“去年夏季法國波爾多的天氣很好。炎熱而不干燥,幾乎沒有什么雨水,葡萄的質量非常之好。所以去年的葡萄酒質量也非常之好。你可以收藏著,將來肯定可以增值的。在最佳適飲期前喝完就行。”
程瀾拿起一只紅酒看了看,“82年的拉菲行,我收著。多謝了”
至于適飲期,還長得很呢。
她拿去和那瓶軍供茅臺鎖在了一起。
那瓶茅臺最后想來想去沒舍得開,反正白酒可以久放的。
這不寒假要回去林爺爺那里么,跟他討一點開了的來喝好了。
嗯,有三瓶藏酒了,回頭可以著手打個小酒柜了。
等上了車蕭應道“我今晚要去的是一個富商的莊園。你之前幾乎不在商圈里露面,這些arty也就沒人給你發帖子。所以今晚得勞你以我女伴的名義出席。”
多的他就沒說了,程瀾又不是不懂參加arty規矩的人。
帶她去參加arty還是挺給自己長臉的。
這半個月,她那幾個正副店長去自己參股的觀摩后進步挺大的,越來越出得了場面。
有了貴客,去給客人敬酒、道謝也是落落大方。
當然,程氏的規矩大家如今也都知道了。場面上正常喝酒可以,但別的就不能做了。
店里從店長王千惠到下頭的員工一水兒的盤正條順,但都是不愿意委曲求全的主。
一個個都挺有底氣,就是有人想開個帶顏色的笑話,也是不接受的。
有些男老板覺得不習慣,覺得程氏太裝了。一切都學人家國賓館的做派,難道還以為自己真的是國賓館了。
出來做生意的,哪有不得賠笑臉、陪客人喝酒的必要的時候,客人想喝交杯酒也得奉陪。
有過兩次摩擦,這種人都被保安不客氣的請出去了。
有人要報復、鬧事,聽到老板的背景也都收斂了。
有了這兩回,這類客人或主動或被動就不登程氏的門了。
還真是什么老板就帶出什么樣的手下來。
但其實不想聽那種有顏色嗯笑話、不喜歡這種在言辭甚至手腳上占女人便宜的所謂酒桌文化的也大有人在。
很多人吃商務宴請還是想清清靜靜談事、吃飯的。
反正女老板是越來越喜歡去程氏私房菜搞商務接待了。
還有些男老板家的女眷也覺得程氏私房菜館很好,干干凈凈的。家宴愿意去程氏,自己男人宴請她們也要求定在程氏。
車上蕭應和程瀾說起這茬事。
程瀾道“你看到我寫在進門照壁上的辛延年羽林郎么”
蕭應道“看到了,一看就是你的字。昔有霍家奴,姓馮名子都。依倚將軍勢,調笑酒家胡。胡姬年十五,春日獨當壚不惜紅羅裂,何論輕賤軀。男兒愛后婦,女子重前夫。人生有新故,貴賤不相逾。多謝金吾子,私愛徒區區。”
程瀾笑道“喲,你還真有幾分儒商的氣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