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角,特別像個惡婆婆你知道么”關鍵她和孫媳婦的娘家媽還不是婆媳關系呢。
程瀾道“我四伯母沒主見,被出嫁從夫這類的教條綁縛了一輩子。您就當劍走偏鋒對她進行改造好了。”
于奶奶道“還是農村的婦女工作不到位啊。”
說到這個,程瀾倒是替黃主任叫了一聲屈,“婦女主任又沒有執法權,只能勸解。而家庭暴力,公安其實也不怎么管。”
于奶奶嘆口氣,“主要家務事真的不好管啊。”
程瀾想起自己好心知會燕妮,人家還是照樣擺酒,也不由得點點頭。
于奶奶道“援朝最近也升職了,但是更加忙得腳不沾地的。這次嚴打,計劃是以年為期,從重從快、一網打盡。”
于援朝30歲,值此用人之際,組織上也給他加擔子了,提為了副處級。跟高煜的副團算是齊平的。
當然,北京官多,副處、副團都不算什么。
他們也就勝在年輕。高煜今年虛歲26歲。
程瀾撓撓下巴,“但其實我聽在這里消磨時光的那些老同志說,五六十年代我們的治安情況比如如今其實還挺好的。現在這么亂,除了回鄉的兩千萬知青沒工作,國家無錢安頓唐山大地震造成的孤兒這些,還有什么原因么”
她這段時間還在做論文的最后修改,預備去投核心刊物,也想弄清楚這些狀況。
便找在會所里的老人們詢問。
他們告訴程瀾,其實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就是為了解決六十年代就業難的問題。
程瀾恍然,原來那個時候就業就很困難了。
就業困難真是關系民生的最大問題啊。
但這種解決方式治標沒治本,最終導致了兩千萬回城知青依然就業難。
所以現在搞對內改革,把許多由國家掌控的資源釋放出來,支持私營企業、個體戶、鄉鎮企業的發展。
就是為了多多就業崗位,徹底解決從六十年代堆積到如今的就業難的問題。
別說,她這里的老人家還真是有不少各行各業離休、退休的精英。
這些人要么把兒子培養得很好,所以可以來享受私人會所的服務;要么自身是老革命,在程瀾這里享受五折優惠。
而于奶奶則是公安部離休的。
所以方奶奶還沒回來,程瀾就向她請教為什么五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的前半截,大家印象中很混亂的年月,刑事案件反倒沒有如今多。
方奶奶一輩子都是管檔案的,她清楚記得歷年的重大刑事案件的數量。
她道“還真讓你說著了。那個年月的治安都比現在要好些,沒有什么大案、要案。”
程瀾很疑惑,“可這是為什么呢”
方奶奶道“你知道古代出門沖州過府得有路引吧”
程瀾點頭,“知道,不然就按盲流算,會進不了城門。哦,對了,支書叔公同我講過,六十、七十年代出縣城,必須工作單位或者鄉上開介紹信。現在嘛,基本除了買飛機票和火車臥鋪票,都不用了。我們去重走長征路,從來沒有人來查我們的介紹信。”
“對,介紹信和古代的路引這是一樣的原理。那個年月整人的事多,但人員不流動啊。也就大串聯的學生到處跑了兩年,但他們搞出來的事也有限。本鄉本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再是斗爭你、整你。等閑提升不到殺人越貨這樣的重大刑事案件上來。說實在的,那時候大家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都窮。搶誰啊但現在不同,像你這樣的一批人暴富起來了,貧富差距出來了。然后還不限制人員流動,又有小兩千萬人沒工作。這可不得出事么反正嚴打到如今,有一個重大發現就是犯罪分子的流動性還挺大。”
“于奶奶,那么你們公安部是不是有對策了”
于奶奶笑了一下,“等著吧,馬上要開始給所有人辦身份證了。有了身份證,出遠門、住店之類的必須登記,誰是外來戶公安就一清二楚了。這雖然沒有限制人員流動,但可以有針對的關注。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刑事案件。”
程瀾挑眉,“身份證,相當于戶口簿那樣的證明文件么只不過是落實到個人的。”
于奶奶點頭,“對,戶口簿是一戶人就一個,身份證是每個人一張。”
她比劃了一下,“就這么一張小卡片,跟你的金卡、銀卡差不多大小,出門攜帶很方便。上頭會有一張本人一寸大小的照片和基本信息。以后出門不帶都不行。”
程瀾點頭,“我看歷史書上隋朝就有大索貌閱,戶籍上頭就畫上了人像。如今有照相機了,更方便。”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