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點程穎會開車出來接他們。
不過,好冷啊這得有零下十度了。程瀾穿著黑色羽絨服出來的,里頭還穿著羽絨內膽。
她這個個子遮得嚴嚴實實的,也不開口說話。
要說什么都由程浩開口。
在場好多人都以為她是男的,喊她小兄弟。
她在原地不停的走來走去、跺腳。
原來她還是這么不扛凍。
但經手這么多錢的事,她又不能大喇喇的就交給程浩一個人來做。
程浩也說他怕經受不住誘惑,讓她一定要一起來。
這一晚上折騰了了兩三個小時,兌換到了了六千多美元。
回去的路上,程浩道“還以為你經過上個月的事,要偃旗息鼓了呢。”
這斗志又重燃了嘛。
他看程瀾心情還不錯的樣子便問道“老板,咱們第三家店打算開在哪里,什么時候開啊”
他們這些員工家里還有弟、妹也想到大城市工作、定居。
程瀾擺手道“我還在壓驚期,還沒緩過來呢。短期內沒有開店的打算。”
得知建國飯店那么掙錢之后,她短暫的燃起了開第三家店的打算。
但是,很快就擱置了。
還是緩一緩吧。
“成都也不開了么”
程瀾道“軍區要開,我就不跟他們爭了,也爭不過。”
程浩很有些失望,程瀾開店村里人才可能去。軍區開店那就沒村里人的份了。
第二天他往家打電話說起這茬,村里人更加深刻的認識到支書說得沒錯。
是他們靠著程瀾,不是程瀾靠著他們。
還有人去問支書,“這瀾瀾不是有高家做靠山么,怎么還這么畏首畏尾的啊這根本不像她的性子了嘛。在村里跟個霸王似的,出去怎么變得這么膽小”
就算成都不開了,那不是說還有深圳、廣州嗎
深圳小漁村還沒有發展起來,但廣州還可以啊。
一百多年前林則徐虎門銷煙的時候廣州就是大城市了。
支書也聽王千惠說了十一月的事,“她要是真因為投機倒把,搞亂物價的罪名鋃鐺入獄,你去撈她出來啊有了前科,你覺得她進高家的門還能那么順利么體諒、體諒孩子的難處吧。現在都還沒緩過來,當時肯定受了不小的驚嚇。聽說她們一起做生意的熟人上個月直接被槍斃了。公安還讓瀾瀾站的第一排看行刑呢。”
對方就訕訕的說不出話來了。
旁邊聽到的人道“如今還要抓投機倒把的啊”
支書道“那倒不是。聽說那個被槍斃的涉黃涉賭,組織、強迫里頭的女服務員賣淫,還參與了販賣人口。這事換了你,你不被嚇到啊那十年”
“別說了,別說了。”
第二個問話的人趕緊溜之大吉,生怕支書把那十年他看到殺人直接嚇尿了的事說出來。
七伯聽說了這事趕緊跑去問支書。他倆女兒都在成都,沒收到消息。
支書道“沒事,她不但沒受批評,還因為是被查的老板里唯一照章納稅的上了報。只不過可能真的需要緩一緩。”
七伯道“改革開放這都第六個年頭了啊。還有反復啊”
“人類歷史從來都是在曲折中前進的。”
第二天程瀾依然和程浩一起去換錢。
但這次一到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像被人盯上了。
這不是嚴打么,漏網之魚這么多啊
可能是昨天她在黑市換錢的手筆有點大。
程瀾把手伸進包里,里頭除了錢和槍,還有一個小型錄音機。
她摁下了播放鍵,一陣警笛聲直接響起。
本來是以備不時之需的,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黑市里立即一片混亂,眾人四下逃竄。
程瀾也拽著程浩往外跑。
就這樣,還有人想趁亂搶她的包。
那她可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