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夢初醒,趕緊松開雙手又再度握緊,如此重復幾次,才敢確信冰涼發麻的雙手重新擁有了久違的暖意,就連雙腿
男人扶著桌子緩緩站起身,在侍者擔憂的目光下眼底蹦了幾下,愉快地發現自己的腿又回來了。
太好了男人感到一陣慶幸。
他還是個正常的人類。
侍者更加困惑“先生”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在旁人眼里或許有些古怪,男人重新坐下,裝作若無其事地答道“沒事,就是喝多了有點暈。”
侍者心中雖然還有些疑,但沒有繼續深問,只是將托盤中的雞尾酒輕輕放到了男人的桌前。
“咔噠”
漂浮在清澈透明的雞尾酒中的冰塊輕輕撞擊著柯林杯,汽泡附著在杯壁與冰塊表面,不斷地凝聚散開,發出啪啪的聲響。
然而杯中沒有任何配飾無論是青檸還是薄荷,只有一發銀色的子彈,在汽泡的包裹下看起來毫無威脅。
男人瞳孔一縮“這是”
“這是坐在吧臺前的那位小姐請您的金湯力。”
侍者說完便離開了,男人盯著那杯金湯力看了許久,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抬頭朝吧臺前看去,然而那里已經空無一人。
酒吧內似乎和她來之前一樣,沒有任何區別,可男人卻感受到脖頸一涼。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卻發現自己衣領處早已一片冰涼濕潤,全是被汗水濡濕的痕跡。
男人面如死灰,忽然意識到這個夜晚將格外漫長。
東京的夜晚十分漫長,尤其是在燈紅酒綠的歌舞伎町,夜晚與白晝顛倒,從入夜直至黎明都是生意最興隆的時間。
這一帶多是酒吧,店內嘈雜熱鬧的音樂隨著客人進出時不時流出,與站在門口招攬生意的男公關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甚爾獨自一人站在街邊,色彩繽紛的霓虹燈光閃閃爍爍地落在他的頭發與肩上,將黑與白的少年染上綺麗的色彩。
他面無表情,心情說不上糟糕,但也絕對無法稱之為很好。
這些天他一共去找了西園寺綺梨三次,可惜每次都撲了個空。
人沒見到,倒是讓他發現她家附近一直有人蹲點。
甚爾前前后后處理了三四批人,根據最后審問出來的結果,好像是綺梨加入了什么奇怪的組織,而監視新人的一舉一動便是審核中的一環。
她好像總能陷入奇怪的事情。
今天甚爾原本也是想來碰碰運氣,卻正好撞見西園寺綺梨出門。
他倒也想辦法跟了過來,可惜那個長發男人太過警覺,即使他保持一定距離還斂起了所有氣息,卻還是被對方發現并成功甩開。
不過細想想,男人發現的人也不一定是他。
人已經跟丟了,可甚爾卻并不想就此打道回府。
他倚著路燈擺弄手機,流暢地鍵入那串倒背如流的號碼,數字一個個地躍然在屏幕上,直到他輸入最后一個字符。
甚爾的拇指在最后一個數字鍵上停留了許久。
他隨時都能按下通話鍵,可他卻猶豫了。
亮了許久的屏幕終于暗去,可甚爾始終沒有任何動作,就在他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時,卻聽見一個似曾聽聞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你還是學生吧怎么這么晚還一個人待在這里”
甚爾抬起頭,發現那是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在看見他的臉后露出驚訝神色的,正是西園寺綺梨綺梨的好友北森十瑚。
甚爾與北森十瑚對視數秒,忽然露出了一個無比高興的笑容。
他想到辦法了。
“一小時五萬,兩位女士有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