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一色香織的父親,以及一色香織對父親的思念凝成的咒靈。”
西園寺綺梨沒有為伏黑惠解釋一色香織是誰“之前我說有個地縛靈駐扎在這棟洋館里,應該就是它了。”
那個死去的組織成員,應該就是被這個咒靈殺害的。
可能是他的某一個舉動觸動了樹人咒靈,才會引來這場殺身之禍。
伏黑惠眨眨眼“那他為什么在這里”
“那就要問問另一個咒靈了,不過我不覺得它能夠回答。”
西園寺綺梨轉了個身。
連帶著被她夾著的伏黑惠也被強硬地調轉方向。
然后他接著搖晃的火光,看清了剛才那場暴風最初吹向的地方
一只巨大的、老鼠模樣的咒靈。
那老鼠披著一身堅硬的灰褐色毛發,尖長的嘴,胡須如同鋼針一般,爪子更是被磨得又尖又禮,在光中閃著令人發寒的銀光。
就像是臭水溝里的老鼠被放大了數百倍后的變異老鼠。
唯一的區別就是,它的身上還帶著咒靈的特制。
伏黑惠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
這可不是什么變異的老鼠。
這是詛咒。
放大版的老鼠咒靈過于瘆人,它身上詛咒的氣息遠比剛才的樹人要更加的強烈。
伏黑惠終于明白了,剛才傳來的囈語與叫喊都來自于樹人咒靈,而剛才嚙齒類動物的叫聲,爪子撓地的響動,則都是這個老鼠咒靈的杰作。
此時此刻他們身處的位置看起來像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四周都是木質結構,像一個被放大后的狹小閣樓,就連被放大的老鼠洞也是清晰可見。
孩子扭頭朝四周看了一圈。
并沒有發現自己的玉犬以及西園寺綺梨那只名為伯爵的大貓。
就在他觀察的同時,不遠處又再次傳來了響動。
此時此刻那只老鼠咒靈眼睛通紅,似乎是在磨牙又像是在發出警告,令人頭皮發麻的尖銳聲響不斷地傳來。
它的嘴一張一合,粘稠的渾濁液體不斷地從口中涎下。
那液體在接觸到地面后頓時如霧狀般散開,在地面被逐漸腐蝕融化的同時,一股相較之前更加濃郁的腥臭也在粗暴地往鼻子里鉆。
伏黑惠連忙捂住口鼻。
他想起剛才他們一路上都身處在這腥惡的霧氣中,臉色不禁白了又白,但很快卻又因為缺氧而漲得通紅。
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西園寺綺梨剛才會說如果放下他,自己就會被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她是正確的。
“同一個房子里住著兩個兇惡的咒靈,而且還有殺害和被殺害的關系,這種情況可不多見。真稀奇,感覺都能寫一篇報告來研究了。”
伏黑惠幾乎就要暈過去了。
可西園寺綺梨還在嘖嘖稱奇地分析著事態。
伏黑惠惱怒地瞪著氣定神閑的咒術師,不明白她為什么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如此淡定。
這令人火大的樣子,簡直就和每次把他一個人推入靈異地點、還在外面吃點心的五條悟一模一樣。
所以咒術師都是這種奇怪的家伙嗎
“再不動手,它就要吃掉你了。”
伏黑惠捏著鼻子給綺梨提出警告,聲音模糊可愛語氣卻十分嚴厲。
西園寺綺梨笑而不答。
伏黑惠見她不可靠也不再多說什么,他屏氣凝神,準備再度比出手影的時候,卻聽見綺梨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地響起
“放心吧,很快就會結束的。”
濃稠的霧再次散開,但這一次與老鼠咒靈傳播開的霧氣完全不同。
比起毒霧,這股霧氣更像是海邊城市會出現的濃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