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
綺梨偏過頭去看他們,精致的面容上是游刃有余。
她甚至還在微笑。
“萬一發生了些什么,就算琴酒你不叫我爸爸,我也一定會救下你的。”
琴酒沒想到她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他冷著臉想要呵斥,卻又什么字都說不出來。
綺梨那雙槿色的眼中無喜無悲。
沒有對這種荒誕恐怖場景的絲毫的畏懼,也不曾有對死者一絲的憐憫。
自然,也不曾有對他的戲謔調侃。
暴風尚未停止,周圍還不斷地有人被吸入陀艮的口中,而自從上船起就叫嚷著暈船的西園寺綺梨此刻就這么穩穩當當地站在他們的身前
手中沒有任何的支撐。
“喂,你”
“風暴就要停下了。”
綺梨收回視線,再度用后腦勺對著他們“等風暴一停,你們立刻帶著手指離開,上救生船,趕緊走。”
她幾乎是命令的語氣。
可琴酒不想聽她的指揮。
其實他也知道綺梨的安排是最正確的,他們這次是為了這個手指而來,現在最重要的便是保住那根手指。
可他隱約間又覺得綺梨這話似乎不太對勁,似乎漏了什么。
于是他下意識地駁回了綺梨的提議。
“新人少在這里指手畫腳。”
“那你呢”
赤井秀一立刻反應過來,綺梨把他們后續行動都安排得仔仔細細。
卻唯獨漏了她自己。
他頓時產生了一個比眼下的場景更為荒誕的猜想。
“難道你要留下來和那玩意兒戰斗”
“我斷后。”
綺梨看都不看他一眼,她凝視著不遠處的特級咒靈,白色的煙霧一點點地自她的腳下溢出。
那霧氣直奔陀艮而去,沒一會兒便將它和那些魚群困在了其中。
這本應該是再明顯不過的異常,可在場的眾人受到了陀艮接二連的打擊,竟無一人察覺到這一點。
除了一直在觀察他們這邊動靜的云雀。
不過即便有人發現它們被霧氣包裹,或許也以為這是這些怪物為下一次災難的準備。
其實這么說也不算錯。
畢竟那咒靈現在還只是咒胎,并非完成體的咒靈。
不過在吸取了那么多人類之后,它也即將變成堪比天災的完全體特級咒靈。
“這太魯莽了,”赤井秀一立刻反駁,“那種怪物你怎么可能”
這種怪物,就算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都不一定能贏。
西園寺綺梨這細胳膊細腿、身體差到坐飛機要體檢,一上船就暈了五天、并且現在槍里就只有十發子彈的人這么可能贏得了
她一個人留下來,和白白送死有什么區別
西園寺綺梨雖是組織成員,但赤井秀一還不想看見她迎來這種下場。
“少廢話,再啰嗦一句我就把你們從這里踹下去。”
綺梨逐漸失去了耐心。
情況緊急,陀艮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再吸一波食糧,她必須趁著這時候把礙事的人都給趕走。
“我們是組織的成員,個人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一切都是為了組織的榮耀。”
她的語氣聽起來無比真誠。
西園寺綺梨知道赤井秀一固執,自己實在說服不了他。
況且就算真的能說服對方,萬一琴酒這時候掉鏈子、堅持不同意也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