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稱拋棄姓氏后,被她冠上自己姓氏的西園寺甚爾。
而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伏黑甚爾。
他依舊是他。
“甚爾”的本質并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
但是直觀展露在她面前的信息,卻因為偽裝被撕裂而變得更加清晰與豐富。
“說實話,我并不怎么高興。”
綺梨語氣帶著抱怨,脊梁卻始終不曾塌下“最初的計劃我在醫院的時候就開始準備了,要在一周之內全部推翻,還要平衡各方面的實力,你知道有多麻煩嗎”
“即使如此,我還是很高興。”
甚爾笑了下,嘴角的疤痕準確地反映出他此刻的心情。
“姐姐愿意為了我做什么,而且”
這是西園寺綺梨第一次在他面前抱怨著什么。
她終于將他當成平等的存在,而不是需要保護的孩子。
綺梨大約知道甚爾在高興什么。
但她并沒有那么愉快。
她用這一周的時間,推翻了之前用了幾倍時間思考的方案,才換來今天上野議員被公安抓走這個不上不下的結局。
即使上野能在公安那邊吐個干凈,可另外牽扯進其中的盤星教卻依舊不痛不癢。
唯一的好處,大概就只有boss認可了她這次的行動。
說實話,西園寺綺梨有些無法接受。
迫使她改變計劃的人是甚爾。
此刻滿腹不爽的綺梨,只能將這份不悅回饋給對方。
“我只是在用對伏黑甚爾的方式和你交流,還是說,你更希望我依舊用對甚爾的方式與你對話”
甚爾隱約猜到綺梨的心情。
他并沒有因為對方的冷言冷語而感到失落,反倒是笑著問“如果我想都要呢”
甚爾能留在綺梨的身邊,但在她眼中從始至終都只是個孩子。
而伏黑甚爾對于西園寺綺梨來說,雖是來自盤星教的殺手,卻也是個可以以平等立場對話的成年人。
各有各的好處。
“欲搏一兔而不得一兔。”
若是想要魚與熊掌可以兼得,最終恐怕只會落得個兩者皆空的下場。
“那姐姐還是把我當作甚爾吧。”
甚爾答得很爽快,像一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伏黑甚爾對于姐姐來說,就是天氣預報中1概率的雷陣雨。”
雖然必然會發生,可如若西園寺綺梨當時不曾出現在那個地點,她便不會知道天空曾被烏云籠罩過。
“我不是很喜歡這個比喻,靠幸運而活的人,在幸運消失殆盡后只會比普通人更加凄慘。”
比如那個刺殺她的詛咒師。
他在暗殺她時用盡了全部的幸運,所以才會在幸運消失之后,落得那般下場。
“不過既然是你個人的意愿,我會尊重你的,甚爾。”
甚爾笑而不語。
選擇甚爾的身份不過是為了能繼續留在綺梨的身邊,但他不覺得在經歷了這些之后,西園寺綺梨還能像對待普通國中生的態度對待自己。
即使綺梨的感情能將他當作孩子,但她的理智不會。
她總有一天會將他當成大人對待。
甚爾無比期待著那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