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檸橙順著他饒有趣味地目光,驀地意識到什么。
她出門的匆忙,隨便套了件素色的連衣裙,裙擺半蓬松傘狀,膝上裙,她一米六九,卡在大腿中段,坐下后裙擺上縮。在車上時坐姿端莊,又有巨大的兔子玩偶遮擋,還不覺有異。
腳踩在他大腿上后,揚起反而顯得過短了,除開春光乍泄外,更嚴重的是,晏檸橙這兩年喜歡在身體上彩繪,通俗點兒來說,是一周限定版文身。
起初是幫著好友舒悅窈在后腰寫她戀人的名字,結果玩過火導致兩天沒聯系到窈窈人。
而現在她的大腿內側,是朱紅打底的海棠,純黑寫了“尋舟”兩個字,她發誓只是自己想作畫姿勢時候需要參考部分人體,女主是她,自然直接往自己這兒描摹。
林尋舟望著藍眸水汽彌散的小兔子,突然惡劣地想逗弄她一下。
“這兒好像也受傷了。”食指與中指緩慢地順著修長的腿部線條向上爬行,帶起陣陣的酥麻。
晏檸橙從未同人有過這般狎昵親密的行徑,貝齒咬著粉唇,微微收攏時意外地夾住那雙骨節的手,又觸電般的張開。
“不逗你了。”林尋舟勾唇,捏了捏女孩子的臉頰。
“你。”晏檸橙遲疑,“不要看了嗎”
反倒是林尋舟怔然,他對文身沒什么多余看法,喜歡就文,只要文身師操作正規不會感染就好。
除開晏檸橙本人外,林尋舟對其余身外之物的好奇很小大前提是那要不是自己的名字才行。
喉結輕滾,溢出聲沉悶的笑,“求之不得。”
柔荑按住裙擺的中端,下,壓,遮擋住關鍵的位置,然后一點點兒的伸手往上卷掀起布料。
展露出工筆勾勒的海棠,雪白的肌理是最好的底色,再往上,露出全景。
架構被精心設計過,行楷的“尋舟”被紅花翠葉相互纏繞。
引以為傲的自持力在崩塌,林尋舟的呼吸猛然粗重起來,仍舊是半跪的姿態,寬大的手掌覆在軟嫩膝頭摩挲,感受掌心的顫栗,眼尾蘊了抹薄紅。
還是同樣的問題。
“疼嗎”
這樣大片的圖案,文起來會痛的吧,她明明那么怕疼。
晏檸橙搖頭,溫吞軟甜回,“我是畫上去的。”
林尋舟松了一口氣,笑著夸,“我們桃好乖。”
任誰都不想就著玻璃渣吃飯,他們換去隔壁的包廂,掛牌的名字依然念起來很有意思。
“周覽”。
像是個人名那般。
這間包廂的裝潢較上間奢華許多,掛壁的是撥金漆畫,以黃金為畫筆,字面上的紙醉金迷,鳳凰振翅欲飛,最后被誘捕,自愿邁入囚籠。
晏檸橙頻頻回首,仔細地觀瞻著勾筆畫觸。
菜是全部備齊后一口氣上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