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舟脫下西裝外套,疊好放到沙發椅背上,低聲喚,“桃桃”
沒得到回應。
倒扣的手機在昏暗中發出亮光,晏檸橙常年開靜音,打了也是徒勞。
“我進來了”臥室門被輕扣,林尋舟又在門口立了大半分鐘才動手去推門。
夏日白晝長,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去,黃昏的薄暮撒進屋里,地毯式躺著的美人膚白勝雪,氣息安詳,旁邊還立了一個黑板,幼圓體歪歪扭扭的寫著“已掛,勿擾”。
林尋舟哂笑了聲,泠冽的東方木質調又涌近,眼前是被他軀體打出的陰影。
晏檸橙一動不動,聽見聲無可奈何的,“好吧。”
帶著薄繭微糙的指腹在下頜處流連,點到鼻尖、眼瞼,又出乎意料的撬微張的唇探進口內。
骨節分明的手指夾住柔軟,模擬出某些時刻時的動作,晏檸橙錯愕而無助的睜開眼睛看向林尋舟。
明明是個非常有歧義性、帶著濃重浴望的舉措,偏偏林尋舟穿著正式,西裝革履。
單膝跪在自己面前,垂著眼眸,神色淡漠沒什么情緒,平靜地仿佛在欺負一只不乖的貓咪。
晏檸橙反手撐著自己試圖坐起,水藍色的眸中湖光瀲滟。
林尋舟單手去托扶她的月要給到撐力,右手卻沒有從口腔里拿出,水隨著動作的變化順著瘦長手指向下溢,晏檸橙受不住這樣。
“為什么抖”林尋舟明知故問地取出手指,送到自己唇邊嘗了下,夸道,“甜的,下次還裝死嗎”
晏檸橙搖頭又倔強的點頭。
知錯不改,堅持到底。
林尋舟微笑,勾到她的睡衣細帶,蒙了潮意的手指捏,“再給我們桃桃一次機會。”
“嗚。”晏檸橙被驚起陣陣顫,伸手去抱他,嚶嚀著細弱的求,“不要。”
“老公,喵,哥哥。”晏檸橙慌亂里始終找不到除開安全詞外讓林尋舟停下的方式,而又總因為耽溺其中而忘記講出口。
鬧了很久才被抱起來摟著接吻,被林尋舟美其名曰“人工呼吸”。
男人多少都帶有混邪的心思,起碼林尋舟是這樣的,喜歡看心愛的女孩子被欺哭也不會停下,他的手和心合一。
“我只是、只是。”晏檸橙的呼吸不勻稱,胸腔劇烈起伏著,被拍著脊背順氣,顫聲解釋,“學網上的梗,你為什么跟說好的不一樣”
林尋舟挑眉接過她的手機,看著所謂的“每天回家老婆都在裝死”發笑,散漫回,“那我只會人工呼吸來救命,乖,再給我親會兒,要給你買點兒鱷魚道具之類的嗎”
怎么會有人覺得無甚所謂,甚至還配合購入裝死物件的啊
生鮮送貨上門的電話暫時拯救了晏檸橙,火鍋食材都鮮活,鮑魚仿佛知道自己即將離世的結局,吸在食品袋里不肯落下,被戴著手套的林尋舟無情扒拉到水池里刷洗,飛蟹因蟹鉗被捆綁而打架斗毆能力下降,成功被閘蟹掰掉了小腿。
林尋舟熟稔地用破壁機把清水香米打成米糊,倒入鑄鐵鍋熬煮的間隙來處理海鮮。
生菜切絲墊作底盤。
紋理漂亮的牛嫩肩用蛋黃和牛奶抓勻;巴掌大的虎皮蝦去蝦線用竹簽串過防止卷曲難剝;生蠔撬開去殼,留肥美的蠔肉;蟶子、鮑魚和蛤蜊這類帶殼下鍋的小海鮮都被拿刷子洗得干干凈凈;魷魚表面的黑膜也被一點點撕掉;輸贏無定,命途一致的螃蟹都逃不脫攔腰橫斬的命運。
晏檸橙自告奮勇地去撈鍋底里爆開的米花,被林尋舟喊住,安排了擺盤魚片和給豆腐泡里擠蝦滑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