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檸橙緩慢的睜開眼睛,長長的噓出口氣,叉腰講,“這就是天賦”
“嗯。”林尋舟輕啄她的發旋,“以后桃桃可以給我做早餐了。”
漂亮的松餅更具藝術性,反而不好下刀叉,林尋舟挖了球蜜桃烏龍冰淇淋蓋掉大半的圖案,兩人分食。
飲品是冰巧克力拿鐵,有漂亮層次,頂端擠了奶油,碧根果碎是林尋舟昨晚和晏檸橙看電影時候給她親手剝的。
七點二十挽手出門。
晏檸橙去上學,林尋舟送她,再提前上班。
“我有時候其實在想,是不是可以陪桃桃去上節課,彌補下沒當成學生情侶的遺憾。”林尋舟單手磨著方向盤,目視前方,悠悠然道。
晏檸橙怔愣片刻,莞爾回,“那你可以等我下周末答辯時候在門外等我。”
她沒說自己曾經打聽過林尋舟的課表,全副武裝的去撞過兩次運氣,只是他都恰好沒來上課,晏檸橙更沒能力向陌生人打聽林尋舟的能力。
錯過的東西總能再補回來。
現在其實也可以陪著去上課,只不過要辛苦戴整節課的口罩,才能不被人認出來
事實證明了,理論上頂好的學生,如晏檸橙,也依然會在完成論文的過程中瘋狂進行摸魚行為。
大多數時候她都下樓,在林尋舟黑白灰金屬工業風的書房里,坐在他旁邊翻閱文獻或是敲打鍵盤。
不說話,只是對方在自己身旁這個概念就很安心。
只是在途中一點兒小時就能吸引她的注意力,看建筑物中擺飾的絳紫色漂亮扎眼,在基本定稿后終于倒出大塊的時間,決定為自己染新的發色。
周五傍晚飯后和林尋舟出門,著色到寂夜才歸家。
夏日的涼風里拖著彼此的手,披著月色走在路燈下,長卷發隨著步調輕搖,有飛蛾撞燈簌簌跌落。
“好蠢啊。”晏檸橙評價飛蛾道。
林尋舟聳肩,“起碼倒在了喜歡的光中”
晏檸橙瞥他一眼,“怎么,你想學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大可不必如此。”林尋舟反駁,“我有桃了,不死也風流,打底朝著九十活。”
晏檸橙自覺說不過他,只能松開他的手快跑兩步拉開距離,回身倒著走,做鬼臉吐舌頭“略略略”他。
林尋舟快步流星的追上步調把人扯進懷里,捏她素白的小臉,威脅道,“再給哥哥略一個呀”
買了便利店中最后一份的咖喱魚蛋,相互投喂著,紅云忽至,天空中飄起細雨,躲在樹下快速吃完,跑著回家。
天公作美地在他們進門后才開始稀里嘩啦地下大雨。
終于空閑下來的周末,去游園賞花。
港城是海洋性亞熱帶季風氣候,沒有分明的四季,各種花目盛開的時間不同。
萬花如繡,海棠經雨胭脂透。2
粉嫩的垂墜在枝頭,和展眉的依依楊柳一同拂人面。
樹下不乏來春游的家庭,帶了野餐墊席地而坐。
穿公主裙的小女孩大大方方的在父母面前表演新學的舞蹈,晏檸橙忍不住看了許多次,林尋舟主動上前和小女孩的父母交涉,輕易征得了拍照的機會。
花下翩躚,其樂融融,羨煞旁人。
晏檸橙按動快門連著拍了好幾張,忽然有個想法,“過三年,我想要個孩子,你覺得呢”
猶然記得茶館討論婚事時,林尋舟說的是“未來三年計劃中,沒有當父親的打算”。
人的認知是隨著時間和經歷更改的,晏檸橙婚前未曾設想過自己某天會成為母親,所以她想問林尋舟,那三年后呢
“我覺得可以。”林尋舟揉她的腦袋,四目相對,肅然回,“甚至因為桃桃,我覺得明年就有個孩子,也是能接受的,結扎可以復通,我提前咨詢過的。”
晏檸橙紅著耳垂講自己再想想的
晏檸橙的論文已經在本周五過了查重,基本定稿,只剩下致謝的部分還不滿意。
她和林尋舟背靠著背坐在飄窗上,聽雷雨聲陣陣,指尖頓停,刪了又加。
道謝是如此之難。
晏檸橙的學生時代比普通建筑系學生拖拉的長上很多,和老師的相處更多。
多年來導師為她憂心不少,甚至能不掛科結業都要依仗導師出了這個主意,抽了許多私人時間為她加班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