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在未知空間中,寫規則是一件百利而無一害的事。
基金會就是為了防止探索隊員們在未知空間內混吃等死拿低保,才設置了這種規則。
“為什么要寫”長發青年反問。
“規則一旦確認正確,就會全員隊內通報,把這么多消息白送給楊培,我又不是傻,”他話鋒一轉,看向吃飽喝足的方醫生,緩緩勾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而且現在,除了基金會之外,不是出現了一個能夠驗證這些規則的人嗎”
方醫生。
身為醫院中的醫生,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些規則的細節了吧
方醫生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你很聰明。”
以往那些人發現這些規則的時候,都已經是兩三天以后了,從前還沒有人能在第一夜過去之后就總結的這么清晰的。
當然了,這也和他進入這里的第一夜就遭遇了其他人兩三天才能遭遇完的事件有關。
陳飛腰斬、走廊視線、入院檢查、時停空間,進入醫院之后,很多規則都是得等到固定事件觸發才能發現的,以往進入這里的人很少能有在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就觸發這么多規則的。
“那當然,”長發青年面不改色收下夸獎,把上前看他們吃完之后準備收拾餐桌的魯長風攔了下來,對著方醫生揚揚下巴,“你自己吃完的餐具自己收拾。”
“哎這可不像是求人的態度啊。”方醫生一副賴皮的樣子。
“求人”長發青年輕笑一聲,“方少寧方醫生,現在應該是你來求我們才對吧你對你現在的處境有一定認知嗎”
“讓我猜猜,你是負責我們這批患者的醫生,昨晚的檢查其實本來應該是你來做的,本來的時間也應該遠遠早于凌晨兩點,但是為什么你忽然請事假,檢查的換成了另一個醫生,時間也變到了兩點半呢”
長發青年眨了眨眼,毫不留情地說出了真相“因為楊培在當天晚上,忽然把茍延殘喘吊著一條命的陳飛殺了。你得知陳飛死亡的消息后急匆匆想要換到他的身體里去,所以當晚夜班請假,我們的檢查醫生換成了其他人。”
魯長風睜大眼睛看向白燼述。
同樣都是人,他怎么知道的
方醫生挑挑眉毛,不置可否“那昨晚來代班的是誰”
“孫主任。”白燼述隨意道。
“是他啊”方少寧低下頭,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你們一定很不好過,我看昨天問我問題的那個短發患者沒來,她昨晚出事了吧”
“沒死,”白燼述一頓,繼而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他,“你不會以為孫主任一個六十好幾的老頭子現在披著一十出頭妙齡少女的皮囊吧”
魯長風
他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再把昨晚的詭異怪物和劉莓心聯系到一起,只覺得很難不吐。
方醫生有些遺憾地收回笑意,興致缺缺道“我還以為有熱鬧看。”
“如果你說昨晚,”長發青年誠懇道,“那確實是挺熱鬧的。”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方醫生的臉上轉移到他的臉上,有誰能昧著良心說昨晚不熱鬧呢。
“我猜入院第一晚的檢查不能說是絕對安全,但至少不會是昨晚那么兇險萬分,”想起昨晚,長發青年的心情都好了幾分,語氣都好了不少,“你不知道的是在你走后,來代班的孫主任為了最大化激發所有人的恐懼,不惜違反規則在凌晨兩點多讓護士叫所有人出來,讓他們直面病房后患者的詭異視線,從而加深他們的心理壓力,讓他們下意識在語言的誘導中說出否認病情的語言。”
劉莓心就是這么中招的。
她看見走廊中的詭異視線后本來就害怕,再加上醫生誘導性的提問,或許還伴有一些時停空間中的異變,讓她恐懼之下為求自保下意識喊出了我沒有看見我不是瘋了這一類的語句。
而孫主任不惜冒著違反規則的風險也要午夜檢查的緣故,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可以在今晚就換上患者的皮囊,從而規避屬于醫生違反規則后的懲罰。
誰能想到半路殺出長發青年這個程咬金,又多出楊培這個破釜沉舟炸醫院的神經病,直接把他的計劃打亂的一團糟。
臥槽,這么一說全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