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燼述一邊走一邊解釋“最開始,我注意到方醫生是因為他在腰斬陳飛之后做出了一個很奇怪的行為。”
他是在給魯長風解釋,也是在給基金會后的投資者們解釋。
沒辦法,總要表現的厲害一點才能拉到更多艦長吧
長發青年摸摸下巴,伸出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腕“他取走了陳飛的病歷資料,也帶走了他的手環。”
“前面我說了,病號服,白大褂,護士服,分別是三種身份的象征,我更換了白大褂,于是在短期內改換了身份,成為了醫生,騙過了住院部的患者們,那么既然有短期更換身份的方式,會不會有長期的呢”
長發青年示意魯長風看了一眼路過的醫生“你注意到什么了嗎”
魯長風“白大褂”
“還有。”白燼述說道。
“胸牌,”方醫生在旁邊幽幽開口道,“胸牌代表個人,服飾代表群體。”
他實在看不下去這幅寓教于樂的氛圍,這簡直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他是怎么一步步走進斯卡奧的套里的。
“對,是胸牌,”他沒有拆穿方醫生的小心思,“醫生護士有胸牌,住院患者有手環,相比之于服飾這種可以更換且指代范圍較廣的特征,胸牌和手環這些寫明了每個人姓名的則更加精確,戴上之后只能代表這個人。”
“有手環的是患者,有胸牌的是醫生護士,”他意味深長地瞥了方醫生一眼,“那么,你猜如果一個醫生得到了患者的手環,會發生什么”
魯長風猛地一驚“他就會變成患者”
身份是可以改換的,更換服飾是沒有指向性的短期更改,那么取得手環名牌就是包含指向性的長期更換。
他又不傻,既然在未知空間之內醫生和護士對患者有著絕對支配權,那么只要這些醫生患者們不蠢,就不會想要從支配者變成被支配者。
為什么支配者會想要變成被支配者只可能是患者這個身份有著醫生護士們所沒有的東西。
他們可以離開醫院。
“就像是一些恐怖電影里所演繹的那樣,”魯長風毛骨悚然,“靈魂被禁錮在詭異的醫院中的醫生和護士們,不能解脫不得安睡,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生前的痛苦與死亡的瞬間,直到有新的患者入院,他們頂替患者的身份,取走他們的姓名,借著他們的皮囊離開這里。而被頂替了身份的患者們則成為下一個被禁錮靈魂的醫生,在黑暗中等待著下一批“患者”的來臨”
“那豈不是只要被拿到手環,就會被頂替身份”他悚然道。
明明是早上九十點太陽正好的時間,魯長風卻忽然背后躥上一股寒意,從來沒感覺自己這么危險過。
“理論上是,”白燼述瞇瞇眼睛,“不過我懷疑實際上,如果不是患者主動取下手環的話,誰也取不走它。”
“你可以來試試,”他伸出手腕,示意魯長風來拉,“隨便拉,不要控制力氣。”
魯長風試探性的拉了一下這個手環。
居然真的拉不動。
明明是用紙帶繞成的手環,可在這刻卻像是什么鋼筋鐵水鑄成的一樣,任憑他怎么使勁,也破壞不了這條住院手環的分毫。
“那陳飛為什么會被方”他詢問的話剛說到一半,自己就想起來了。
陳飛的手環是他自己取下來的。
真要算起來的話,陳飛為什么會取下手環,正是因為他那句話“住院單上都寫了名字,還發了住院手環,這換不了吧”
于是陳飛取下了自己的手環,試圖去搶奪別人的,也正是在他取下手環之后,方醫生才將他撕成了兩半。
白燼述單手取下自己的住院手環,展開上面打印的字跡對著方醫生挑挑眉“我說的對嗎陳飛”
方醫生輕點了一下頭。
他推測的基本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