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白燼述毫無心理負擔地甩鍋給明天的自己,“反正我醒來就在那了,可能明天晚上會發生什么吧。”
“哦”魯長風被這理由說服了,摸著后腦看著佘莫楚搭著這件外套敲開帶隊老師帳篷的門,說了幾句什么之后把外套遞過去,然后就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向他們走了過來。
“早,”他半垂著眼睛懶得看人似的朝所有人打了個招呼,“今天早上出現的是誰”
“岑祈雯,”站在張鹿旁邊的女生自己回答了他這個問題,“我已經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了。”
相比起前兩天的江金明和畢嫵,她似乎和這次探索的其他隊員不是很熟的樣子,在里面也沒有什么關系比較好的朋友,驟然得知自己今天會死的消息,她不由得對所有人都充斥著一些非必要的警惕和緊張。
畢嫵抱著臂站在管紅雁旁邊一言不發,到了大家聚在一起吃早飯的時候,才開口向所有人問道“昨天我死了之后到底發生什么了”
餐桌上,所有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和她在同一個帳篷內的管紅雁摸摸鼻尖“我給你說吧。”
昨天發生的事情很多,但唯一對畢嫵造成毀滅性打擊的其實不是她的死亡,而是她的死亡是被她自己的固定屬性盲生所造就的。
賴以生存的固定屬性變成了把自己推向死亡的最后一把推手,畢嫵從早上一醒來開始情緒就不太好,和昨天的江金明不同,江金明的死亡是遭遇了“香菜”的不可抗力,而她則是相當于自己把自己推向了死亡的深淵。
這讓她對自己的固定屬性充盈著抗拒。
即使通過空間內的因果律知道,她已經不會死于今天了。
這是心理上的一種抗拒,想要克服它還需要很多時間,但壞消息是,現在她也沒有什么自己給自己做思想工作的時間。
結束這頓早飯之后,探索隊員們就將進行今天的線索搜證。
所有人都需要她的盲生繼續線索,為了不讓整個隊團滅在這里,她也沒有什么拒絕的空間。
“今天我們的目標是去找一下那個所謂的村莊舊址,”云廣照例開始分析今天的任務,“按照張鹿使用初級民俗學精通的結果,一般來說祖墳的選擇都會在距離村莊不遠的地方,這里的墓葬群分布在零零星星的山洞中,我們只需要跟著山洞往前走,就可以順著祖墳分布的方位,大致找到舊址的位置。”
“對,”張鹿肯定道,“而且今天不會有山體滑坡,今天的探索過程是絕對安全”的。
她話還沒說完,就接觸到了岑祈雯的視線,不由得卡了一下,說不下去了。
今天岑祈雯一定會死。
那么這場探索,又談何絕對安全呢。
這樣的絕對安全只是相對于他們這八個人來說的絕對安全,對于岑祈雯來說,這就是絕對死局。
所有人都知道,她今天難逃一死了。
岑祈雯聽見她話說到就沒了聲音,咬了咬下唇,這是一種緊張的表現。
“咳,”云廣打斷了張鹿的話,“那我們今天安排就是這樣,張鹿,你把野草的圖像給所有人閱一下。”
張鹿打開小隊內的臨時會話群聊,在群內發送了幾張照片。
那是一根野草的三視圖,拍攝的人十分細致,各個角度的圖片都有,甚至還有俯視視角和根莖形狀推斷,生長環境推測。
“這個就是村民家里的腌菜,”張鹿這下也不敢亂說話了,語氣謹慎道,“如果大家在山上看到形似這樣的野菜,一定要說出來,確認無誤之后直接采摘,最好每個人身上都留有一根這樣的野菜。”
眾人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