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房屋的墻壁在火光的照射下投映著他們的影子,伴隨著隊員們時不時小聲的交談聲,就像是村子中的那些村民從來沒有遠去一樣。
畢嫵環顧了周圍一圈,放松地朝著前方看去。
忽然,她眼神一頓,腦子如遭重擊。
她知道哪里不對了
這些房子的外墻,都很平整,他們的影子在外墻上輪廓十分完美。
怎么會這么完美呢,沒有一絲凸起與缺漏的完美,墻面怎么會怎么平整呢,沒有任何起伏與坑洼的平整。
明明剛剛在那個畫了圖案的房間里,那面墻,那面墻就像是他們潛意識里對于農村土墻的印象一樣,充滿著坑洼的啊
除非那些坑洼,那些斑點,那些讓墻面凹凸不平的小坑,它并不是墻面的一部分。
它是畫面的一部分。
那是木炭的黑色隨著時間消失殆盡后,繪畫者極大的手勁留下的坑。
岑祈雯的聲音出現在她腦子里管姐,你少畫了東西。
管紅雁,你少畫了東西。
畢嫵的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她好像什么都想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沒想到,她無法控制自己蔓延的思維了,她不是管紅雁,她管不住自己的腦子。
那些在她腦海中閃過的東西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但畢嫵很清楚的知道,完了,她進入了第二輪sancheck。
在她意識到管紅雁少畫了一些斑點之后。
而她壓根不知道那些斑點是什么,這種理智扣除太霸道了太沒有道理了,她完全沒有理解背后的含義,就已經先被抹消了一部分思維。
大腦在顫抖,四肢也在顫抖,畢嫵的嘴唇張張合合幾下,她感覺自己的腦子也要炸了,她發不出聲音來。
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提醒其他人。
她不敢向其他人直白的說出她的發現,克蘇魯世界里這種毫無道理的sancheck就像是模因污染,不管你有沒有理解它背后的意思,當你知道當你發現的那一刻,你就完了。
但好處是畢嫵知道她不會死,起碼她今天不會像是岑祈雯那樣直接大腦炸開。
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得到了和岑祈雯一樣的線索卻不會死,但時間倒流第一次在這個空間內給予了她安全感,她想起來自己不會死之后四肢就不知從何而來充滿了力量。
滅了火堆,必須滅掉火堆。
不能讓其他人像她一樣通過影子發現這點了
管紅雁頭一空,她差點摔倒在地上,而她靠著的畢嫵忽然站了起來,瘋了一樣地踢向火堆。
那些火焰順著她的褲管攀上她的肌膚,而畢嫵就像是失去了痛感一樣,失去理智似的用一切辦法去熄滅火堆。
用腳踢,用外套去打,用嘴去吹。
她歇斯底里地想要毀掉這片光源,甚至無視了自己受到的一切傷害。
“畢嫵畢嫵”管紅雁試著去拉住她,但畢嫵的力氣在此時出奇地大,她居然拉都拉不住。
她感覺在自己手下掙扎的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頭野獸。
張鹿也站了起來,她們兩個人也拉不住她。
江金明和李仁也站了起來,他們四個人也攔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