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長風感覺腦殼一涼。
“我不能保證會發生什么,”白燼述身上的懶散消失殆盡,他直起身子,“這種蟲子人類看不見,而且我們這里不具備有”
他的話忽然停住了。
不,實際上好像現在是真的可以的。
這種蟲子人類看不見,但是只要他主動把那件外套和自己隔離,那他的異化進度就會大大加快,等到到達一定峰值,就可以和昨晚一樣視野中出現飛蚊癥一樣的小斑點,到那時候他就是完全是看得見那些蟲子的。
這里不具備有手術條件,但是基金會的商城中不會缺少電鉆之類的東西,開腦殼不難,難的是如何合上。
白燼述緩緩看向旁邊捂著腦殼一臉驚恐的魯長風。
不巧的是,現在這里正好有一個人可以做到這點。
許子塵沒有前幾天的記憶,但他提出了一個目前來說絕對可以實現的方案,那就是以他這個在因果律上今天一定會死的人作為實驗品,去替所有人來實驗,如果把腦子里的蟲子取掉,那么他們可不可以擺脫蟲子的影響。
云廣在旁邊一臉意料之中,顯然是早已知道許子塵這人是個什么性格。
他甚至還在旁邊習以為常地問道“既然你今天一定要死,為什么不死的有價值一些對吧”
許子塵點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他遲疑了一下,“你們誰來開這次的隊里有醫生嗎”
他好像真的在很認真的思考讓誰來給他開瓢。
隊里沒醫生啊,就算有,誰敢啊
可是他說的很有道理,既然知道了蟲子在腦子里,那把腦子打開取出來不就好了
什么狠人,那要萬一死了呢
萬一死了就死了,許子塵本來就是要死在今天的。
嘶這不就和畢嫵死的時候一樣嗎用死亡去換取一條線索,小楚怎么可能答應他見到隊友死亡都要受不了了,怎么可能做到親手造成隊友死亡
“可以,”在其他隊員震撼的眼神中,佘莫楚站起身,“可以試試,我來開。”
白燼述把一直披在身上的外套取下來搭在椅背上,感覺今天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輕快。
那種一直壓抑在他心頭的煩躁和不虞消失的無影無蹤,之前讓他感覺心煩意亂的潮濕空氣一下子也變得親切可愛了起來。
他感覺到了輕松。
原來是這樣,異化的過程被邪神的氣息壓抑在了一個限度值內,窗外的雨幕和潮濕的空氣使他體內屬于蛇的那一部分本能迅速覺醒,可他卻被困在這樣一副人類的軀殼中。
窗外雨聲淅瀝,白燼述感覺自己體表的溫度迅速降低,低到了和外面那些沉積在地上的積水平齊。
但他忽然躍躍欲試。
在這個一直處于被動的未知空間中,第一次占據了主動權的躍躍欲試。
自從進入這里之后,他們的行動一直被牽著走,不管是同伴無法避免的死亡還是不論發現什么都需要過一個sancheck的強制性規則。
而打開顱骨取出蟲子這個選擇,無疑是一次人類對于神話生物發出的挑戰。
許子塵是一個很有意思的隊員,他提出的是一個絕對具有可行性的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