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短發女生被她一連串問題砸的頭暈腦脹,“這誰記得啊,都前天的事了,中間我們還都發燒了,你問這些干嘛啊”
“沒事,我就是覺得我退燒之后記憶不清楚想要問一問,”夏怡咬了咬嘴唇,“沒事了我先回去。”
“那那你蘋果和梨子還要嗎”短發女生不明所以,站在她身后喊道。
“不用。”夏怡頭也不回甩上了門。
站在房間走廊里,她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她的同事們有著一種可怕的驚人美麗。
一種十分詭異的精致。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她們的長相像是美容院的整容模板似的,眉眼間總是能湊出一些相似的痕跡。
當然了,這些人中,也包括她自己。
從之前模糊的,習以為常的世界中跳脫出來,她才發現,自己對于自己這幾天所處環境的感知遲鈍的驚人。
這些同事是一直都這么漂亮嗎
還是她們的長相也是在不斷變化,所有人都在慢慢朝著香菜趨同,只是她沒有注意到
她記憶里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的嗎
還是說這些記憶也只是被人強行強加于她腦海中的概念,那些看似清晰的記憶只要細究就會變得模糊無比,直播了什么產品搭配了什么攝影去了哪家餐廳吃飯點了哪些菜品
這些全部都是一團漿糊,如果她不去細想,完全不會發現這些記憶實則是模糊的。
如果沒有晁宥乾點醒她,她絲毫不會發現其中的不對勁。
前天下午,她到底去哪里了
夏怡手里捏著自己的手機,臉色煞白地抬頭看向走廊里的白燼述和魯長風。
“我”她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是沙啞無比的。
小武從走廊另一端走過來,看見夏怡穿著病號服披散著頭發站在走廊里,趕緊上前幾步趕了過來關懷道“怎么了你要找什么嗎”
“我我辦理出院手續回家。”夏怡磕絆了幾下。
她抬頭倉促地看了一眼小武,補充道“晁宥乾知道我家在哪,我讓他送我就行。”
夏怡匆匆推開自己病房的門,然后開始收拾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手機、充電線、還有一些昨天被送來急診的時候身上穿的衣服。
小武站在病房門口,神色有些失魂落魄的“魯長風,夏怡她是不是有點討厭我啊”
“呃”魯長風組織了一下語言,“夏怡就是不太喜歡和陌生人接觸,這會她病還沒好心情不好,等過幾天可能就好了。”
夏怡從病房中逃也似的匆匆離開,然后甩上病房的門“走。”
小武為了刷好感度自告奮勇說去要給夏怡辦理出院手續,夏怡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出了住院部大樓,一路上吸引來不少視線,她只顧著悶頭走,一點也沒有前幾天那種行走在路上成為人群焦點時候的意氣風發。
等到離開小武的視線,她才長出一口氣似的,要哭不哭地看向白燼述“晁哥,怎么辦”
她驟然意識到自己前面十天都行走在鋼絲線邊緣,驟然被晁宥乾一把拉回來,只能倉促之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他不放手。
夏怡的這張臉被改變的很徹底,即使是這幅大病初愈臉色蒼白的樣子,做出這幅表情時居然也顯得楚楚動人,路邊路過的路人們紛紛對白燼述投以譴責的眼神。
然后在看見的白燼述的長相之后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