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哪個道士學物理學的”吳宗梓說。
“你啊,”管紅雁很誠懇,“這年頭我們那當和尚都要博士學歷,當道士需要學物理也很正常吧”
“哪里正常了”許子塵在旁邊一邊翻禹一銘的手機一邊吐槽道。
“他不是家學淵博嗎”管紅雁隨口說道,“要是家里不是道士傳承的話,他怎么會那么多的”
“嗯家學淵博是點別的東西,”吳宗梓沒有給她繼續問下去的機會,而是轉頭看向許子塵,“禹一銘的手機能打開了”
“能了,充滿電就可以打開了,”許子塵回答的很爽快,“我們剛剛在相冊里面找到了他口中所說的那個鬼魂視頻,應該是完整版的,從開始到結尾都很全。”
許子塵打開相冊,從里面翻出來一段視頻遞到了他手上“就這個。”
白燼述低頭點開視頻,視頻的最開始就是在深夜沒有什么光線的荒山上,畫質不太好,應該是那個時候禹一銘所使用的設備很一般的緣故。
視頻中最開始就是禹一銘的聲音,畫面一晃一晃的,看起來像是一個被他拿在手里的攝像頭,正在隨著他的前進步伐晃動,背景音中禹一銘正在直播,講了一個故事,說清朝年間有人逃荒,餓到眼前發昏的時候在這一片荒山上目睹到了一隊行人,行人像是正在行走的樣子,看方向就是在朝著他的位置走來。這個逃荒的人趕忙低頭找了點石子,想要讓對方注意到自己,求求他們給自己施舍點吃的,但等他再抬起頭,荒山上的那一隊行人已經不見了,他整個人也在最后一絲力氣消失之后餓暈了過去。
等到他再醒來已經在別人家里了,據說是山下的農戶上山來砍柴,發現有個人暈倒在了荒山的一個大坑邊,還差一點就會直接翻進深坑里面去,連忙把他拖了下來。
等到他詢問有關于山上那一隊人的內容時,獵戶卻對此含糊其辭,等到他再詢問之后才得知,這片山是有名的鬼山,不少人都在上面看到過亡魂,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一副正在山中行進或者正在生活的樣子,樣貌與正常人無異。
有人還聽到過這些人的交談聲,聞到過炊煙裊裊時的飯香味。
但不管他們看見的是什么,等他們定睛再看,山上哪有什么人,哪有什么說話聲,鬼山的名頭就是這么傳出來的。
禹一銘的聲音頓了一下,攝像頭的視野停在一半,他似乎是在看直播的彈幕,一邊看一邊讀“主播這是在哪里”
“我就在這個故事里的荒山上啊,”禹一銘舉著攝像頭繞著周圍拍了一圈,“來的點點關注,主播帶你探險不迷路。”
“哎”他聲音忽然一頓,接著無奈起來,“又走了。”
“我靠這直播間怎么就沒什么人進來,”他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來一個走一個,荒山探險沒人看嗎都”
“新來的觀眾點點關注啊點點關注跟一哥走遍天涯海角不迷路”他又吆喝道。
“得,這位干脆什么都不說就走了,”禹一銘費解,“是不是大半晚上直播沒什么人啊你說這播了一個多小時觀眾一直為0這也太打擊人了吧”
看畫面他似乎找了個地方坐下,長出一口氣道“爬了半個小時的山給我累死,就為了到這傳說中不少人見過鬼的荒山野嶺直播,連個公交車都沒有,旁邊還是高速公路,我明天早上怎么回市區啊”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嘮叨了會,期間又有不少人來了又走,還有人質疑他說這傳說沒聽過啊,別是主播你自家后院找了個土坡在那裝神弄鬼吧
“我哪有人力物力裝神弄鬼,”禹一銘冤死了,“我這現在連個團隊都沒有,這賬號就我一個人,我駕照都沒考下來,今天晚上來荒山還是打車來的,司機師傅看我眼神像看鬼還差不多。”
“都說這里有鬼,這真要是有鬼,倒是讓我看一眼啊,吱個聲啊,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啊”他喊了幾句,一邊說一邊把相機架到邊上,然后低頭系了個鞋帶。
就是這一低頭的功夫,他忽然感覺遠處什么東西動了動。
他猛地抬頭,遠處的荒山上什么都沒有。
禹一銘系好鞋帶重新拿起手機,剛剛還觀看人數為1冷冷清清的直播間,現在卻被那一個新進觀眾的彈幕刷滿了
我操,主播,剛剛有東西過去了,我好像真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