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小舒看起來完全沒有掙扎的痕跡,她就這么安靜地在被子里用瓷瓶的碎片直接捅進了心臟,然后安靜地染紅了一片被子和地毯,從始至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也沒有一點掙扎,就這樣安靜地死在被子里。
比建筑家的死法更加詭異。
“這個是她打掉的嗎”白燼述想了想,指著旁邊地毯上的東西問道。
他們說的是地毯上面散落著的一些手機還有眼罩之類的東西,上面還滾落了一個看起來像是小夜燈之類的東西,中間暖黃色的燈泡還亮著,照亮了周圍一圈血跡。
這些東西看著像是被倉皇之下打落的。
“不是,”鄭談開口,“那個是榮華弄掉的。”
“榮華說,早上她是被一陣古怪的血腥味給熏醒的,”他的聲音有些啞,“她醒來的時候叫了幾聲小舒,沒有聽見對方的回答,一下子就急了。”
昨晚剛死了人,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又聞見了古怪的血腥味,榮華當然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測。
她來不及思考,當即就從床上面下來,慌慌張張找了半天拖鞋沒有找到,只好光著腳緩緩走近了自己秘書臥室的方向。
越往小舒的房間走,血腥氣就越濃,還沒走到門口,榮華就感覺腳下的地毯一涼。
似乎是踩到了什么液體。
外面的天色漆黑,為了睡眠質量,房間里面點著的燈也不多。
榮華緩緩蹲下,用右手輕輕按了一下靜音地毯。
本來該安靜而溫暖的地毯現在是潮濕的,粘稠的。
借著手機閃光燈的光源,她抬起手,終于看見了指尖上沾到的液體是什么。
是血。
小舒的血。
距離榮華的房間最近的就是昨天剛剛換上來的鄭橘和汪恩。
鄭談也和他們在一個房間。
于是清晨八點左右,鄭談他們被一陣又急又響的敲門聲吵醒,鄭橘最先開了門,一打開門,就是榮華一張已經滿是恐懼的臉。
由于有外人在,昨天晚上鄭橘顯而易見沒有摘下假發,穿的也是十分女性化的睡衣。
還在驚懼之中的榮華顧不得其他,看見熟悉的人之后就竹筒倒豆子一樣把目前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跟著鄭談回到現場,而在他們來之前,除去地上粘稠的血液和空氣中蔓延的血腥味,這個房間里沒有任何雜亂的痕跡,和小舒睡前的布置一模一樣。
在他掀開被子的一瞬間看見小舒已經蒼白僵硬的臉,榮華終于忍不住,捂著嘴往后退了幾步,失手就打翻了旁邊小柜子上面小舒的手機和小夜燈。
昨晚就在她還在熟睡中的時候,那個殺手可能就這樣悄無聲息進入了她的房間,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地殺了小舒,然后又悄悄地離開。
而從始至終,她對于自己的房間里面進了人都是一無所知的。
又死了人,鄭談大清早就叫來了所有客人。
等到白燼述他們來的時候,鄭談已經問完了他們昨晚的去向。
沒人在昨天出去了。
或者說,就算有人出去,那他同屋的人也一定知道他出去了。
白燼述看完了尸體,朝著門口走去,門外的走廊上面,許子塵正在給魯長風小聲補課,看見斯卡奧過來,非常不見外地招了招手。
“榮華說,昨天晚上,她什么聲音都沒聽見,”許子塵說的是在他們兩個人來之前,鄭談作為偵探所發現的線索,“傅規作證了,榮華本身睡著之后不是那種睡眠很死的類型,在他們兩個人感情還算好的時候,他半夜起來喝水,在地上走路的聲音都會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