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芮就是這個從密大退學后,回國了的華斯伯同學。
她在一個非常特殊的區域,二院二十五層。
這是整個住院區的最高層,對外宣稱是重癥精神病人的監護層,醫生和護士都是專門的護士,沒有提前預約不能進入探望。
而實際上,二院二十五層是云嶺單獨劃分出來的一個區域,這一層收治的病人,實際上是在直面了克系生物之后陷入了永久瘋狂的調查員或者普通人們。
在這里工作的醫生護士們也是調查員,或者說,是知情者。
郁芮在四個月前從密大退學,入住了二院二十五層,云嶺專門派了人來照顧她,不過隨著后續空間的情況逐漸惡化,來照顧她的人也逐漸減少了。
“郁芮是歷史系的學生,”寬敞的電梯內,華斯伯一邊刷了從樓下一層的護士臺那里拿到的權限卡,按下二十五層,一邊轉頭說道,“她的潛力非常好。”
這個“潛力”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入學半年多,郁芮就參與了兩次他們歷史系內的野外調查,和周圍的同學都混成了一片,”華斯伯回憶道,“現在密大里面大部分是調查員的留學生,實際上都是她領進門的。”
郁芮當初當然也聯系過他,只不過華斯伯不想進入那個危險的領域,于是婉拒了對方。
而郁芮也沒有過多糾纏,在被拒絕之后就換和華斯伯保持著一種稍顯疏離的同學態度。
不過留學在外,不管怎么說,大家對于本國同學都是抱有比較高的好感度的,所以他們之間的關系雖然算不上好,但是華斯伯和她相處的時間還是要比和其他同學多得多。
“郁芮在歷史系進修了四年,最后升碩士了,”華斯伯垂著頭說道,“在這四年里,她參與了很多歷史系的調查項目,是他們歷史系中的大名人,哪怕是我不想接觸有關于那個世界的事情,我也知道她曾經很多次力挽狂瀾,救下了大家。”
懂了。
白燼述默默反思。
這是團滅發動機佘莫楚的反義詞。
“她就是那種大家都會喜歡的,又勇敢又聰明的學姐。”華斯伯說。
“五個多月前,郁芮收拾行李又出去做調研,一起離開的還有神秘學和考古學的同學,”華斯伯率先走出病房門,“2517這邊,左邊。”
他一邊走一邊繼續“那次隊伍的規模不算大,因為很多我眼熟的人都還在學校內。”
但是那次的隊伍犧牲意外慘重。
一個月后,華斯伯在留學生公寓下面,看見了闊別一月的學姐郁芮。
那個時候郁芮分外狼狽,以往被她收拾的整整齊齊的長發現在凌亂地披散在身上,旁邊是幾個同為留學生的同學,華斯伯楞在樓道口,看見那一個和郁芮同屆的學長正在半抱著她,非常困難地安撫著郁芮,而剩下的幾個人則是提著她的行李上了車。
抱著郁芮的那個學長抬頭看見華斯伯站在門口,打了個招呼“華斯伯”
“郁芮是”華斯伯沒忍住一直把視線往郁芮的方向看。
聚集在門口的這幾個人都是他知道,和密大調查組,和那些他不想觸碰的世界有關系,但是華斯伯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狼狽的郁芮,他下意識就問出了口。
“郁芮啊”那個學長有些為難地笑了笑,“她要退學回國治療了,已經聯系好了,滇南二院。”
在云嶺的組織成員中,滇南二院這四個字就意味著理智瀕危。
“退學干什么啊”華斯伯當時沒有反應過來,“不能保留學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