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燼述沒心思再在聚會上待下去,托詞經紀人找他有通告,在場的大家都不是什么不講理的人,自然讓他趕緊去忙工作。
畢竟基金會的直播什么時候都可以看,論壇中關于這個項目的討論帖也不少。
白燼述開著車回家的時候,老吳已經放下劇本走了,還順便提下去了廚房的垃圾,主打一個貼心。
雖然他啰嗦,但對于分寸感的把握卻極好,兩人合作這么多年,白燼述心里有數不會胡來,老吳也不對他的私交和私生活過多干涉。
白燼述帶哪個朋友回家是他自己的事,沒有什么給他報備的必要。
別說是帶朋友回家了,就算是帶男朋友回家都無所謂。
只要不被拍到就行,老吳對他的容忍度很高。
畢竟是一個能夠接受自家藝人不定時消失個十幾二十天的經紀人,吳大經紀人吳宗凌的心臟強度和心大程度,那放在整個娛樂圈那也是相當炸裂的。
畢竟能像白燼述這樣社交圈約等于0非常省事的藝人也不多。
老吳發了個消息,交代他這幾天有時間把劇本看一下,就單身赴宴去面對焦慮的李導了。
白燼述推開門,整個房子里只有坐在沙發上的邪神一個人,對方手里拿著一本書,看樣子應該是在看書。
這會太陽已經下山有一會了,天色暗了許多,房間里面也沒有開燈,乍一看去只有一個剪影坐在沙發上,背后是已經快要散去的淡淡晚霞和已經逐漸鋪滿天際的夜色。
城市的霓虹燈已經亮了起來,閃爍的燈光像是模模糊糊落在夜色里的星星,懷嘉木側坐在沙發上,抬頭看過來的時候,有種文藝電影構圖般的晦澀美感。
“這么暗”白燼述放下鑰匙,低頭在基金會的作戰手表上看了下時間,也坐到了沙發上面,“你看得見嗎”
他也是在掛了電話之后才反應過來,雖然懷嘉木早早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但他倒是一直沒有跟他說過自己叫做白燼述來著。
布藝沙發的觸感柔軟,人一坐進去就不由自主地向后陷,在從聚會回到家里的這幾十分鐘,白燼述幾乎都快把自己前面二十多年的人生回憶遍了。
他的記憶力很好,記事也早,腦海中對于童年的回憶能追溯到兩三歲的時候。
白燼述敢保證,在自己的記憶中,絕對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和懷嘉木相似的人。
所以現在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他們兩人之間的聯系確實是巧合。這個結論說出去,就連老吳都不會信。
還有一種,他和懷嘉木之間絕對存在淵源,在他過去的二十多年人生中,他一定忘記了某些東西。
畢竟沒道理邪神會失憶,他就不會。
白燼述心里把這個猜測轉了一圈,就聽見旁邊懷嘉木回答道“看得見。”
“我看東西,用的不是眼睛,”他簡略地解釋了一句,放下劇本之后自然地看向白燼述的方向,“剛才那個是”
“我經紀人,吳宗凌,”白燼述想了一下,“你理解成我朋友就行了。”
老吳確實算是朋友。
“和管紅雁還有魯長風他們一樣”懷嘉木似乎挑了挑眉。
“差不多。”白燼述也不知道邪神現在到底理不理解原生空間,基金會特殊空間,還有任務空間的區別,只好回答的模棱兩可。
“吳宗凌”邪神重復了一遍,語氣非常嫌棄,“比起前面幾個,倒是沒怎么見過他出現。”
那必然是沒怎么見過的。
畢竟老吳又不是探索隊員,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經紀人罷了。
“他走之前,讓我記得轉告記得看劇本,”懷嘉木揚了揚手里的書,“說的是這個東西嗎”
“嗯”白燼述努力辨認了一下,“太暗了,我看不清。”
“你可能不太清楚,”他萬分貼心道,“我們人類看東西是要用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