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房間中,任枝菱母親的聲音顫抖過后,忽然停了下來。
夜視儀下大部分東西都是泛著綠的,看不清她手中的小碗內是什么液體,只能隱約透過液體表面的光線折率和較深的顏色看出來,那大概不是什么清水。
她站在掛畫前面深吸幾口氣,忽然提起步朝著攝像頭這里走來。
彈幕護體
怎么忽然走過來了
救命我為什么要半夜沒事干會直播廳來看這一眼我這不是閑的嗎
你們冷靜,這玩意是錄播啊,又不是實時轉播的,這已經發生過了。
要是攝像頭被發現,那現在葉甸也不可能把它收回來啊。
發生過了也很嚇人啊救
說起來怎么就這么點彈幕人呢
人都去睡了啊,都兩點多了,誰還跟我們似的沒事干在直播廳里看這個。
我真是謝謝你提醒我現在兩點多。
監控屏幕中,任枝菱母親那張臉距離攝像頭越來越近。
白燼述微微皺著眉,看著任枝菱母親端著那碗液體,在即將走到攝像頭前面時裝了個彎,朝著攝像頭拍不到的衛生間去了。
呼
媽耶太嚇人,任枝菱她媽那一雙眼睛在夜視儀下搭配那個表情,大半夜的鬼故事了屬于是。
她剛剛在干嘛對著空墻發瘋
對著掛在墻上的畫啊,那個位置有個畫,白天的時候我看見了。
好了你不用說畫上有什么了,兩點多了,我還想睡覺。
額,其實沒什么,就是現代主義風格的各種線條色塊,美術展上看了也不知道到底在表達什么的那種畫。
白燼述擺放攝像頭的位置是特地算過的,這個地方是個四面都是鏡子的展示柜,攝像頭朝里,正好能透過鏡子反射拍到后面三個房間和客廳內的所有影像,就是為了保證能夠無死角拍到所有發生在這個房間里的事情。
但他又不是變態,誰會在衛生間放攝像頭。
任枝菱母親端著小碗進了攝像頭的唯一盲點,白燼述開了三倍速飛快跳著看完了剩下的錄像,任枝菱母親從衛生間里出來之后,就直直進入臥室睡覺了。
剩下的一個多小時,整個房間里什么都沒發生。
所有錄像播放完畢,白燼述把記憶卡退出,從凳子上站起來。
任枝菱是下午七八點左右的時候和她父母不歡而散的。
從錄像中能看出來,從任枝菱走后,任枝菱父母親的反應并不是很大,甚至都沒有交流太多有關于她的問題。
任枝菱父親在發了一通火之后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書房里的攝像頭顯示他在里面沒干什么,似乎一直在筆記本上面工作,還遠程指揮了一下帶的研究生。
任枝菱母親的活動就更加乏善可陳,她坐在客廳翻了一會工作郵箱,然后熱了一杯牛奶,就回到臥室了。
接著就是午夜時分她忽然端著一碗液體出現在鏡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