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除了幾個轎夫之外,前前后后還有不少挑著所謂“嫁妝”的精怪。
長長的狐貍接親隊伍行走在云端之上,嘴里唱著些音調非常古老的歌,天色漸暗,不少精怪的身上都浮現出了顏色不同的光。
從地面上往上看,云端之上,似乎有什么閃爍著光芒的長帶一閃而過,四個角綴滿了各種裝飾的轎子被他們抬在中間,隱約能看見一點奢靡而又耀眼的金光。
無意中看見了這個接親隊伍的幼童抬起頭,微微長大了嘴巴,拉了拉旁邊父母的衣袖,指著那個光帶邊緣,說天上有神仙。
“別亂看”小孩母親抬頭看了一眼,什么都沒看見,“你看見什么了”
“看見有會發光的人走在天上他們還抬著一個看起來很貴的轎子”小孩興致勃勃分享道。
小孩的母親臉色一變,彎腰飛快抱起旁邊的孩子,匆匆進了屋子,指揮著孩子父親關上門“那是狐貍娶親的隊伍,不要用手指去指。”
“狐貍娶親是什么”小孩不明所以,“為什么不能指”
“因為指了之后,晚上就會有妖怪來把你的手指割掉。”小孩母親嚴肅了臉色恐嚇道。
天上,白燼述在轎子內活動了一下手腕,又確認了一下還有多久才能到狐貍山。
狐貍娶親的故事是非常老土的鄉野怪談,主要內容就是書生誤入了一場婚宴,卻意外發現參加婚宴的大部分都不是人,而是以人為食的精怪。他想要逃離這里,卻在自己的仆從暴露之后不得不為偽裝成妖怪,以免被其他精怪發現吃掉。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忽然得知了這場婚宴的新娘也是一個人類。
在求生欲的趨勢下,書生假稱自己是畫中妖,沒有帶賀禮,想要給婚宴主角繪畫一副賀喜圖的借口和新娘說了自己的情況,并在善良的狐貍新娘幫助下,終于逃離了這場婚宴。
根據狐貍新娘的故事線,作為狐貍新娘,白燼述接下來的行動就是困在轎子中,被直接抬到狐貍娶親的宮殿中,等到喜宴開始,收到誤入精怪婚宴的唯一人類書生的求救,然后在他的幫助下,書生終于逃出生天。
這么看來,實際上狐貍新娘這個身份除去不好逃脫之外,在其他地方其實是非常占便宜的。
白燼述理智分析了一下目前自己的身份優劣。
優點很明顯一,他的怪談探索度會很高,因為作為劇情人物,他能獲取到的信息肯定要比老馬這種邊緣人物多。
二,作為這場婚宴的主角之一,他的身份人盡皆知,聲名值初始度就是一百。
三,作為主角之一,他的身份十分特殊,所以其他妖怪不一定敢傷害他,所以受傷死亡概率很低。
缺點也比較明顯一就是不好逃脫,新娘消失所能引起的關注,要比什么賓客消失書生消失大的多。
二,按照這個流程,作為這場婚宴的主角之一,新娘完全不可能走遍全區域,他的自由度非常低。
要刷這個區域探索度,要不就是偷偷逃走,要不就只能合理化這個作為新娘四處亂走的行為。
相比之下,后者要比前者更加簡單。
現在狐貍前來接親的隊伍少說都有幾百人了,白燼述微微掀開轎簾,評估了一下前后除去老馬之外其他妖怪水平,發現想要強行離開是完全不可能。
他對自己的戰斗水平有數,也對岑秉岐的有數,岑秉岐是能打,但不是能手搓核彈。
作為一個人類,讓他赤手空拳對上妖怪一打三可以,一打三十勉強,一打三百那屬于送死。
距離轎子落地還有四個點,落地之后他就一定會出現在漫山遍野都是精怪的婚禮現場上,如果想要成功逃走,就必須要在他們到達指定地點之前就離開。
現在他人在天上,就算能找到辦法偷偷離開,掉下去他也會死,而等快要落地的時候,他逃不逃都沒區別了,漫山遍野的精怪都看著呢,他與其在眾目睽睽之下跑了,還不如想個招,以新娘的身份走遍全區域。
大概想好接下來怎么辦之后,白燼述就往后靠了靠,開始閉目養神,直播間內的彈幕也逐漸少了下去,大部分都去了其他直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