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憑他自己的本事,這小子在這個群狼窺伺的環境中活不了的。
小飛確實想躲起來。
他坐在一圈妖怪中間,抖著手,一杯酒下肚,只感覺自己的胃里像是有火在燒。
偏偏旁邊那個渾身都覆蓋著鱗片的怪物還拍著他的肩起哄“好酒量飛兄弟好酒量怪不得嗝,怪不得是天上飛的”
也不知道天上飛的,和酒量好有什么關系。
精怪們沒什么文化,除了那些師出有名,被寫在了書上的精怪,其他大部分的名字都是隨口起的。
就像是他身邊的這個,聽說原型是魚,就學著那些文人的樣子說自己叫余,他還以為這精怪說自己姓余,就問他叫什么。
結果這精怪這才知道,“余”原來在只是個姓,他還沒有名。
作為一群精怪中最了解人的“精怪”,小飛一下子被一堆精怪圍了起來,成為了酒桌上的中心。
“飛飛兄弟,”旁邊另一個看著原型大概是什么樹木花草的精怪湊過來,拍了拍胸脯說,“你這個這個臉上的傷回頭我就去看看,看看有沒有什么藥能治的了”
小飛摸了摸自己臉頰旁邊的傷口,糊弄了過去。
他之所以現在敢混在這群精怪中,一是因為說書先生一轉場,所有人就都出現了宴會中,根本沒給他逃脫的機會。
二就是因為他毀容了。
書生發現周圍的賓客全部是精怪之后,立馬謊稱自己是畫中妖,為了加深自己妖怪身份的可信度,他還立馬賣了身邊的仆從。
多虧他反應快,彈幕上的觀眾也提醒了他,書生會在偽裝身份的時候為了加深可信度主動暴露仆從的人類身份,這才沒有第一時間被那些妖怪抓住。
接下來就全部都是彈幕上的大哥們教他的辦法,距離說書先生轉換場景還有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只要拖住這幾分鐘,就能成功進入下個場景。
參加宴會的精怪多如牛毛,只要躲開這一片精怪的追捕,他就能混入其他妖怪中,把自己偽裝成妖怪。
但這樣做依然有被認識他的妖怪發現的風險。
看著彈幕上面算出來的切換場景時間,小飛心一狠眼一閉,從書生的行囊中拿出來了火折子和火棒,點燃之后直直往自己臉上摁去。
場景切換之后,他的臉上就帶上了一片幾乎覆蓋了整張臉三分之一的疤,皮肉翻滾的邊緣已經結痂,中間的部分依舊鮮血淋漓。
他出現在妖群中,說自己來的路上遇見了個道長,被一路追殺,匆匆受到了對方的攻擊,好在當時已經臨近狐貍山,他匆匆逃入山,這才擺脫了對方的追殺。
旁邊的妖怪們當然沒有懷疑,紛紛幫他出主意。
“聽說這次胡大人這里有千年的沉釀,喝了之后什么病都能治好,飛兄弟,你這道長打的傷口肯定是小菜一碟,”有精怪開口道,“要是今晚今晚能夠喝到這個多好。”
“還喝到千年沉釀呢,”氣氛熱烈時,有人冷笑道,“你們都沒聽說嗎,新娘丟了接親的隊伍都找不見了這宴能不能辦下去都不一定”
“新娘丟了”小飛手一抖,直直看向了說話的那個妖怪。
去其他直播間轉了一圈回來的觀眾回來,把大部分人的身份都打在了屏幕上,他是知道新娘是誰的,那不就是他爾哥嗎
新娘丟了,那不就是他爾哥從隊伍里面跑出來了說書先生轉場后,所有人不管前一刻在哪里,現在都會強制進入宴會上,那豈不是說明他也在這場宴會上。
小飛一下子就打起精神來了。
說話這妖怪是這群精怪中最為特殊的一個。
特殊不在其他地方,在于她實際上是有名字的。
叫煙魂。
煙魂是一類鬼仙的總稱,她只是其中之一,就像是狐仙也是一類精怪的總稱,娶親的狐貍只是其中一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