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燼述挑挑眉,把相機轉過來,看了一下前面的構造。
這就是很常見的老式攝像機,拍攝出來的照片不能鏈接數據線傳輸,而是會被印在相機膠卷上。
白燼述沒用過這種相機,但是大概能看出來手里這個估計已經使用了很多年了,雖然保養的不錯,但依舊能從一些關鍵位置的按鍵和各種零件拆卸的接縫處看出來不少時間的痕跡。
研究相機的時候,懷嘉木已經把攝影師被拍后變成的照片從地上撿了起來“這照片有古怪。”
“嗯”白燼述轉過頭,“哪里”
他的視線落到那張照片上。
用“張”來形容似乎有點不太準確。
因為那照片的尺寸大的驚人,十一英寸差不多大小,和影樓外面大廳中擺放著的相框大小差不多,落在地上之后,靠下的一邊卷了起來,需要兩只手分別握著兩邊展開,用“卷”來形容更加準確。
白燼述看見照片,大概就知道懷嘉木在說什么了。
這上面出現的畫面雖然是攝像師本人,但卻并不是剛才他被拍攝時的姿勢。
出現的照片上的,是一張藝術照。
出現的照片上的背景就是在這個房間內,但人物穿著的卻是一套從未見過的衣服,表情和動作看起來都有些青澀和僵硬,不太習慣拍照的樣子。
不過倒是意外的生動。
光是看這張照片,圖片上的人仿佛下一秒就能活過來一樣,白燼述甚至能看著這張照片腦補出它拍攝時所發生的事情。
大概是從未拍過照片也沒怎么面對過鏡頭的大男生,在攝影師的指導下做出一個個有些青澀的動作,表情僵硬又羞赧,在攝影師終于說了“ok”之后如釋重負的大松一口氣,匆匆從那個讓自己感到不自帶的拍攝布景區出來。
單從照片的質量上講,這照片中的人物面對鏡頭的僵硬和青澀,反而成為了構成這樣一幅充滿著故事性的藝術照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不過照片上的這個人物雖然和攝影師長了同一張臉,卻看著一點也不像是同一個人。
那個攝影師,身上沒有這個照片主角身上的那股青澀氣息。
“這照片感覺”懷嘉木在前面展開照片,白燼述托著下巴看了半晌,話還沒說完,忽然猛地朝后轉去,“誰”
剛剛就在他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感覺背后有什么東西“嘭”地響了一下。
他猛地回頭,背后空空如也,還是之前拍照時的布景。
白燼述仔仔細細掃過所有擺放在地上和臺階上的各種小道具,確認過這些東西中大部分都是自己記憶中的模樣后才皺著眉轉過身。
“剛才有什么東西在這嗎”他一邊沉思一邊看向懷嘉木的方向。
這一看,他忽然愣住。
就在這一回頭的功夫,剛才還站在他面前的懷嘉木居然消失了。
整個影棚里面只剩下他一個人,周圍死一般的寂靜,只有他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白燼述謹慎地伸出雙手,以自己站著的位置為圓心,掃了一圈。
什么也沒碰到。
如果這種消失只是視線方向的雙向消失,即他看不見懷嘉木的時候,懷嘉木也看不見他,但兩人仍存在同一個空間中,那只要他這樣伸出雙臂測試一下,就能觸碰到懷嘉木。
現在碰不到,只能說明他可能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中。
之前消失的那些新人們是不是也是這樣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