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包括這種秘密啊”狄塔抽抽嘴角,“我感覺我的耳朵臟了”
誰想知道這位四十好幾眼高于頂的“人上人”到底行不行啊。
院子里面的混混們看著天色將近,開始出門挨家挨戶檢查前街住戶的門。
觸發者們坐在院子里,看著這段回憶逐漸褪色,然后又接上了好幾段閃回。
閃回中,那個研究員簡直就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每天都要來報道,混混們從一開始的暴怒逐漸轉變為無語,最后習以為常。
晚霞漫天的時候,甚至還有混混會看看表,順嘴問“喲,那狗皮膏藥今兒沒來看來是研究所加班了。”
門口的敲門聲如影隨形出現“大佬大佬”
“對嘛,這樣才對,”混混們對視一眼,把腿從桌子上放下去,“這樣一天才完整。”
老關坐在搖椅上,順手拿旁邊的本子去戳了戳小孩的肩膀“開門去。”
“等一下等一下”小孩崩潰抓頭,“等我做完這道題”
瘦高男人從旁邊悠悠路過,瞥了一眼“已經錯了,別算了,開門去吧。”
“啊”小孩發出哀嚎聲,“哥我為什么要學這個,明明他們都不用”
“我們已經過了學數學的年紀了,大腦已經退化了,”混混們老神在在,“院子里有你和哥兩個文化人就夠了,我們愿意做一輩子無知的文盲。”
“靠”小孩不死心地算到最后,一看答案,真的錯了,罵罵咧咧扔下本子去開門,“你今兒詞說完沒說完就滾”
“大佬出事了”研究員一看他開門,居然喊出了從來沒有聽過的一句臺詞。
小孩這才看見,研究員身后站著的是他只見過一次的老人。
青山姐說這人好像是喬家祖傳的管家
他奇怪地皺了皺眉“什么事”
老人上前一步,言辭懇切“少爺病危了。”
“啊”小孩愣了一下,“那和我有啥關系啊,又不是我打的”
“你去看他最后一眼吧”研究員在旁邊瘋狂使眼色,“先生知道你不愿意舍棄養大你的養兄,所以只希望死前能見你最后一面。”
“不是”小孩無語極了,“要我說多少遍啊我不是你們家孩子,我有自己父母,你們找我和路邊隨便拽個小孩去讓他見有什么區別”
一段閃回不見,他的身高已經抽條不少,快要趕上院子里的混混們了。
紫街內條件不好,混混們在發育期營養攝取不足,長得都不算是很高,小孩則不一樣,他抽了條似的長,還沒成年身高就已經直逼一米八,站在那里光看一個背影已經不像是孩子了。
隨著長大,他的長相也逐漸脫離稚氣,基因的力量逐漸清晰起來。
戴權好幾次來的時候都直呼我靠太像了,你和當初那新人孕婦一看就是母子倆。
孕婦沒有留下照片,只有戴權知道她長什么樣,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小孩久了,自動在心里帶上了濾鏡。反正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小孩有時候也會看著鏡子試圖通過自己的臉復原一下親生母親的容貌。
路過的混混無語“好了,可以了,不要學你六哥的自戀了,天天照鏡子。”
小孩心里那點不知從而來的悵然一下子就沒了。
他打心里知道自己不屬于這里,眼前小時候被他稱之為“哥哥姐姐”的彈幕就是他和他沒有血緣的親人們不是同一類人的證據。
但又無所謂。
他們無所謂自己的特殊,甚至在他明白這一切代表的是什么時就已經接受了他,于是小孩也不會自怨自艾于這些沒有意義的內容。
喬家的家主,那個眼高于頂就連紫街的一片土地都不想親自用鞋底去接觸的中年人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