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著那個斷口繼續往里鑿了幾下,一陣叮叮當當過后,換了個小的挖耳勺伸進去。
“還沒到,”挖耳勺順著刀縫帶出來一點紅色的細粉,管紅雁繼續換成刀,“這也太深了”
“別鑿了,”白燼述皺皺眉,“我估計這個血已經把磚沁透了。”
小唐掰下來的那一片磚的顏色確實均勻的驚人,雖然她的比喻有點不太對,但是她說的對,這個顏色能上的這么均,多半磚已經被沁透了。
“嘶”管紅雁微微倒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你說的對。”
“我剛剛把磚鑿穿了。”她一使力,把軍刀拔了出來。
軍刀前面一層薄薄的血紅色。
這層血跡接觸到空氣之后飛速氧化,原本鮮亮的顏色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里面是石頭,”管紅雁皺皺眉,“兩者的硬度不一樣,我鑿不進去了。”
磚頭多年被血液浸泡,已經比修建時的硬度低了許多,但石頭卻沒有。
“磚塊后面是石頭,這個井是在石壁里面打出來的,看來也不是井背后在滲血”小唐摸摸下巴,“那血是哪里來的天上掉的”
她滿臉不可能。
“會不會是磚頭在滲血。”黃毛小聲。
“不是,”白燼述伸手摸了一下井壁外面,“只有井壁里面有血。”
或者說,是只有低于地面部分的井壁有血。
而地面部分之上則干干凈凈。
如果是磚頭在滲血的話,那井邊這一圈磚塊不可能沒事。
“這到底什么東西啊”小唐皺皺眉,“一口井,還是血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井,這東西干嘛的鎮壓女鬼啊不會井里全是血吧”
“人血”管紅雁則若有所思,“能看出來男人的還是女人的嗎”
“不能,”懷嘉木默默看了她一眼,“我又不是檢查儀器。”
“哦”管紅雁聳聳肩,轉頭對小唐說,“那說不定鎮壓的是男鬼。”
“就不能沒有鎮壓鬼嗎”黃毛弱弱。
“那你想鎮壓什么”小唐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出來”
“我不想鎮壓東西,”黃毛欲哭無淚,“我只希望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井”
“做夢吧你,”小唐不客氣道,“有病啊,誰費勁周章又是在地鐵站又是布置結界,就挖個普通的井他為了干嘛為了在幾十年后逗你玩”
黃毛崩潰地閉上了眼。
“這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小唐繞著井走了幾圈,心里的好奇最后還是壓過了害怕,她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磚塊,又打開了手機的計時器,“我丟一下看看多深。”
磚塊飛速下落,很快,一聲“鐺”。
不是物體入水的“噗通”,而是撞到了什么硬物上面的“鐺”。
這一聲“鐺”蕩出幾聲回聲,井下的空間居然還不小。
“我就知道”小唐一下子跳了起來,“這里面沒水,空的”
“兩秒三三”白燼述看了一眼小唐的手機,在心里換算了一下公式,“那這個井底就差不多二十幾米”
正常的水井深度也是二三十米,這個高度倒是在正常值內。
但這里面既然沒有水,那血是從哪來的
“等一下,”管紅雁忽然眼神一閃,重新走到了井邊蹲下伸手摸了一下,“又出血了。”
“什么意思”白燼述轉頭。
“剛才我們兩個人為了把磚塊撬下來,把這一片的血都擦了個大概,”管紅雁抬頭,“但是現在這片又都是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