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纜繩啊,”那工作人員說到一半回頭,沒發現他是來錄節目的明星,還以為是同事,順嘴勸道,“這會都沒游客了,你帶著頭套干嘛取下來扇扇風吧,這么熱的天”
“待會再摘,這會不熱,”白燼述揮揮手,“哥,我就是好奇,你為什么說是自然磨損啊講講唄。”
“你沒輪班去過跳樓機那啊”那個工作人員朝他遞來奇怪的一瞥,“每天早上設備運行之前的例行檢查你沒看過嗎那個纜繩。”
他比劃了一下,兩只手捏起來比了一個圓“這么粗的纜繩,全部都是用一股一股的鐵絲擰起來的一個椅子上面有五條,五條都這么粗,斷一根的話也沒影響的,除非全斷了椅子才會直接掉下來”
“你覺得一般人能剪斷它”他挑起一邊眉毛,看了一圈沒看見那兩個維修人員和保安隊長,壓低聲音小聲道,“椅子背后那個纜繩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后面有一部分被那個椅子的鋼板擋住了,我估計那個纜繩早就被磨損了,今天被人發現,就趕緊把鍋推到有人破壞身上去。”
白燼述在頭套內瞇起眼睛。
這事確實透著古怪。
他們不清楚,但是這些在這里工作的員工最明白了,按照他的比劃,那個
纜繩至少有三根手指并起來那么粗,安全系數很高,而且絕對不可能是人力可以剪斷的程度。
就算斷一根,其他四根同樣這么粗的纜繩也不會讓這整個座椅掉下來。
如果這東西真是被人有意破壞的,那破壞它的人肯定不是個普通人。
“別亂說,”旁邊他同事推了他一把,“不是都說報警了。”
“報警有什么用你傻啊,”那工作人員不屑地撇撇嘴,對他的同事教育道,“咱們園區的所有設施都是輪換值班的,我就問,要是纜繩是磨損的,那之前每一班輪到那里的人都有責任,往上一個一個追溯,要是幾年前就開始磨損,那不得追到經理那去,全園區的人都沒發現到時候每個人都有責任,你有責任我也有責任。”
“還不如說是被人破壞的,”他語氣很懂的樣子,“反正今天那什么,什么明星來錄節目,這里魚龍混雜游客又多又亂,誰知道是誰干的啊,總之不是園區的責任。”
園區的設施出了問題但沒人受傷不關打工人的事,但要是追溯責任追溯到每一個曾經輪換到哪里去的員工身上,那站在這里的誰都跑不脫。
這理論一出,旁邊幾個工作人員的臉上就帶上了不少信服。
要不是小影打了電話來告訴他在監控里面看見了像是他一眼的身影,恐怕這么一通說下來,白燼述都要相信這工作人員的推論了。
幾人討論的間隙,過山車的車廂已經空跑完一圈回來了。
幾個站在站臺邊的工作人員朝著前面走去,已經打算等待車廂歸位,解除座位上的安全桿。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在車廂最前面的恐龍頭剛剛越過站臺的邊緣,即將進站的時候,所有人都聽見了一聲非常巨大的“鐺”
這聲音帶著余音似的,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車站,而隨著聲音的出現,剛剛越過站臺一點的車廂居然直接猛地朝后倒去。
在令人心驚的巨大響聲之后,車輛掉到了軌道下面。
而在軌道和站臺的接軌處,原本平整的軌道直接缺了一段。
無數曾經發生在不少人夢中的恐怖場景居然真的在這個時候發生了,軌道有一道出現了松動,在過山車經過的時候直接斷了。
車輛經過這個搖搖欲墜的軌道,在行駛到中間的時候軌道徹底斷裂,從車輛中間開始向下掉落。。
過山車的前后都是連著的,中間向下陷,兩邊也跟著一起朝中間倒去,導致了剛越過站臺一點的車頭朝后猛退,接著整個車廂一起砸到了地方。
即使最后這一段軌道的高度是所有軌道中的最低點,但也足足有三四米高,三四米的高度直接往下跳沒有防護措施都會受傷,更何況現在是所有人連帶著車一同砸下去。
過山車的安全桿是固定在游客的腰部位置的,只有這一個保護措施,所應對的情況也只是過山車運行中朝前俯沖的情況。
而像是剛才這種情況,連人帶車直接掉到軌道外,要是車上全是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