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燼述的眼神隨著兩人上去,若有所思地垂下。
前兩期兇案的四個死者尸體并沒有消失,他們根據監控推斷那兩撥人是被模仿他們的人殺的,所以死的一定是真的死者。
也就是說,如果這些模仿他們的東西殺了正主,就算他們得到了正主的尸體,正主的尸體也是不會消失的。
這兩個人這么隨意就去吃早飯了,他們又是和另外兩個工作人員同住,看上去有恃無恐,一點也不害怕別人從他們的房間里面發現尸體。
要不就是他們沒有遇見假扮他們的東西,要不就是他們也像是自己和赫比司克思一樣,反殺了對面,對面的尸體和血跡全部消失。
還有一個最壞的結果,模仿他們的人殺了他們兩個人,然后處理好了尸體。
不過白燼述覺得這個可能性不算大。
畢竟按照前兩次兇案來看,這些東西根本不會處理尸體,它把人殺了之后就直接把尸體放在原地,像是有恃無恐,但更像是腦子里就沒有“處理尸體掩蓋罪證”這個概念。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白燼述還是拉了一下赫比司克思的領帶,壓低聲音湊近赫比司克思的耳邊“你昨晚有聽見什么聲音嗎比如說特別大的水聲,或者碰撞聲,格外大的音樂聲”
黃毛和洪叢樺是普通人,但黃毛是賽車手,力氣很大,洪叢樺又有一身被潛水教練認定過的不知從何而來的肌肉,他倆如果想要反殺對面,雖然有點困難,但并不是不能做到。
只不過他們作為正主,新手殺人的動靜不會小,作為模仿者,處理尸體更是需要大量的水。
為了掩蓋聲音,極有可能會放很大的音樂來掩蓋。
赫比司克思愣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昨晚很安靜。”
“你確定”白燼述迷了一下。
對面頓了幾秒鐘“確定。”
這就怪了。
白燼述緩緩站直。
幾個嘉賓的房間都是挨著的,也就是說他的房間旁邊就是洪叢樺的房間,而對面就是黃毛和念語小影。
其他兩個人不說,如果洪叢樺遭遇了這些東西,赫比司克思不可能聽不見聲音。
難不成昨天晚上只有他們兩個人遭遇了這個東西
兩人排在電梯前面,等到電梯到了休息層,白燼述走過自己的房門,直接敲響了旁邊洪叢樺的房間門“有人在嗎”
“等一下等一下,”房間里想起來一個女生的聲音,“誰呀門沒鎖直接推就行。”
白燼述試著推了推門,酒店房門很快被打開,門里的懶人沙發前面一個女生抱著電腦正在打字,應該就是和洪叢樺住一個房間的后期姑娘。
“爾泗哥”她抬起頭,眨了眨眼睛,應該是本以為敲門的是工作人員,沒想到是他。
“有人在啊,”白燼述對著她笑了笑,“她和黃毛去吃飯了,我上來幫他們拿件外套。”
“哦哦哦,”剪輯姑娘揮揮手,語氣隨意,“她外套就是門口衣架上掛的那個,爾泗哥你直接進來拿吧。”
這姑娘的態度很坦然。
白燼述走進去拿了外套,眼神在房間掃了一圈,了然地走出房間虛掩上門。
房間里什么痕跡都沒有,沒有血跡也沒有墻壁凹陷,甚至門口的幾個擺件都好好放在門廳的架子上。
他又用同樣的說辭敲了敲黃毛的門,發現黃毛房間里的那個工作人員沒有回去,最后是路過的工作人員看他敲門,主動過來說他們兩個人在樓下吃飯。
“你覺得怎么樣”赫比司克思看他敲完門之后拿著外套陷入沉思,低聲問道。
“昨晚洪叢樺可能沒事,但黃毛估計是遇見了什么,”白燼述輕聲看了一圈走廊上的工作人員們,“下去看一下。”
他剛才又在腦子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發現多出來的除了昨天晚上走在走廊里的那一段之外,還有一段是在游樂園里面離開過山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