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結束錄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了。
最后十幾分鐘白燼述出去露了個臉,在鏡頭面前報了平安,對著觀眾又解釋了一遍自己為什么頭疼的原因,總算是給各種亂七八糟的猜測畫上了個句號。
工作人員關了補光燈,直播時候用的大屏幕驟然暗下去,黑色的屏幕上反射出坐在屏幕前的幾個人。
桌子上面擺著不少還沒吃完的零食和飲料,黃毛晃了晃易拉罐里的可口可樂,發現剩的不多,干脆仰頭一飲而盡“幾點了啊怎么外面天都黑了。”
“八點四十三,”小影看了一眼手機,“還早。”
對于普通人來說確實還早。
八點多,放在大部分城市中別說還在公司內加班的996社畜了,就算是下班的人,也沒到夜生活開始的時間點。
但對于今天晚上大概率又睡不太好的嘉賓們來說
洪叢樺誠實地打了個哈欠,喊了一聲喬導問道“喬導我們能先回酒店嗎好困。”
喬導正被一群工作人員圍著,聽見洪叢樺的問話抬起一個頭“啊哦哦哦你們先回去你們先回去小鋒司機到了沒”
“喬哥我問問,”導演助理答應了一聲,趕緊小跑過來,“老師們要是困了要不先在這里稍微休息一下”
“還沒困到那份上,”洪叢樺擺擺手,伸了個懶腰,“不過今天都播了一天了,確實有點累”
“我懂我懂,”導演助理連連點頭,“我催一下司機,老師你們先在沙發這里等等,很快就來了。”
說是休息,其實在這個地方也睡不著。
拍攝完畢后的場地里面有不少東西需要收拾,來來回回都是人,拆布景推機器還有工作人員的說話聲加起來,別說是睡覺,就算是閉上眼睛養神都會覺得有點嘈雜,總不可能為了讓他們六個人休息勒令所有工作人員不要發出聲音。
見導演助理去催司機,洪叢樺干脆坐下來,靠在沙發上又打了個哈欠,對著白燼述抬了抬下巴“想好了嗎晚上怎么辦”
白燼述靠在沙發上面,看了看洪叢樺“你們沒有其他方案嗎”
剛才趁著出鏡的機會,洪叢樺和小影兩個人去找過他,本來是想要分成兩隊,她和小影兩個還沒有殺死復制品的一隊,去引蛇出洞。自己和其他三個人一隊,去報假警證實n119有問題。
但這個提議被他否決了,否決的原因也很合理,她和念語兩個人不一定能夠打得過自己的復制品,很有可能被對方反殺。
但問題就在于她們兩個人現在懷疑復制品學精了,死了四個同伴之后已經開始躲著殺死他們的白燼述走了,如果她們兩個人不單獨出現,那很有可能她們兩個人的復制品也就會一直躲在暗處不出來。
“拜托,大哥”洪叢樺拖長聲調,“我們晚上都在直播,腦子都用不過來,只有你一個人在房間里面休息啊,你否了我們兩個人的辦法,就沒有想
個新的嗎”
還真沒有。
兩個人從房間出去之后,白燼述就開始思考有關于其他人的身份問題了。
如果不是忽然出現了岑秉訖他們,他幾乎不會對自己的身份產生懷疑。
按照岑秉qi們的經驗,他們認為自己是實驗員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在試圖欺騙他們的認知,但是最后讓岑秉祈發現不對勁的是身份的不匹配感。
作為一個被所有人排斥的關系戶,他不應該被所有人關注,作為衣蛾不管怎么說都有著正式編制的研究員,他也不可能接觸不到一點實驗相關資料,甚至于在這里待了將近一年都不清楚自己所在的實驗組在做什么實驗。
于是白燼述最開始懷疑的是自己的身份。
作為一個“演員”,他被關注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時時刻刻都會有人關注他,不能就這么判定他的身份有問題。
但與此同時,演員的身份也像是一把雙刃劍,他在互聯網中比普通人會留下更多足跡,如果想要偽造,無疑是一筆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