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在缺氧的時候很難進行足夠縝密的思考分析,更別提還是在溺水的情況下,白燼述分出去了一點心神區別控制自己不要在水里胡亂掙扎,就沒有思維去控制自己不要張開嘴巴。
下意識張開嘴想要往里吸氣的時候,他腦子里“嗡”地一下,瞬間清醒了一點。
完了。
在水里不張口呼吸還好,一呼吸喉嚨嗆水,就要出事了。
還好沒有張開多少,白燼述逼著眼睛咬牙把這口海水咽下去,最后一點氧氣徹底也化作氣泡升了上去,立馬被亂流攪成了細碎的小氣泡。
剛才懷嘉木說的話他有聽見,雖然不知道這里的亂流為什么在海上,為什么海下是太平的,但是他知道如果按照這個情況來的話,顯然他還需要在海面下待很長一段時間。
但他這會是真的要因為缺氧昏迷過去了,眼前的白光甚至都已經連成了片。
就在這時,拉著他腰的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
在他感覺自己就快要昏過去的這一刻,他被懷嘉木拉了過去。
下一秒,另一個嘴唇貼上來撬開舌關,有空氣被直接渡進了他的嘴里。
來不及思考渡氣的方式,他眼前已經連成片的白光終于緩和了一點,不再瘋狂地閃爍。
“忘了你還要氧氣,”懷嘉木的聲音頓了一下,大概是在進行一些異常尷尬的道歉,“你被卷的有點遠,要從這里出去得從海底繞大一大片路,待會你要是沒氧氣了就拉我一下。”
白燼述在缺最后一刻終究還是沒抵得過本能,整個人都牢牢抱了上去。
懷嘉木被他抱得頓了一下,重新用另一只手壓住他的后腦往自己的肩膀上壓了壓“抱緊點,前面的那個亂流避不開了,后面那個亂流也在追你,繞不開了,我們得從中間穿過去。”
他話音剛落,一陣水流就猛地朝著他這邊襲來。
水流里面似乎裹挾著摻雜了一些沙石還是什么東西,白燼述瞬間理解了他剛才那個舉動的意義。
把臉埋到他肩膀里面,起碼可以避免在穿
過亂流的時候被這些東西毀容。
剛才劃傷他手指的大概就是這東西,只是簡單一劃就能劃破皮膚,這力度放到臉上,估計也是一劃一道傷口。
雖然現在的軀殼并不是他本來的身體,而且還有一個奶媽魯長風在這個空間里,但能不受傷就不受傷。
白燼述毫不客氣地直接把臉塞到了對方的肩膀里面去。
而且這個所謂的“被亂流纏上”聽起來并不是他倒霉,而是亂流本身就在追著他跑
到了這個時候,明確知道自己即將被懷嘉木帶著離開這里,安全得到保障,氧氣也不稀缺之后,白燼述才有余力去思考現在是什么情況。
他依稀記得之前他是進入了海市蜃樓,然后在進入之前得知離開這里之后會遺忘所有內容
有點古怪
亂流一陣比一陣更加猛烈,他迫不得已只能抱的更緊防止亂流直接把兩個人撕開,額頭抵著對方的肩頭,大腦飛快回想。
他腦海中出現了兩套記憶。
一套是進入海市蜃樓之前的,所有人被袁山鳴用小船送上海市蜃樓的這個島,袁山鳴拜托他們如果可以的話在里面尋找清楚有關于他那個領隊朋友為什么死亡的線索,然后他們進入其中。
而另一套
另一套記憶就奇怪了,它是斷斷續續的。
片段幾乎都是閃回,有一段是在黑夜中,他猛地從床上躍起,然后殺了一個和懷嘉木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又接著殺了另一個自己,然后和懷嘉木一起把這個尸體抬到了衛生間內,接著就忽然得知尸體消失了。
下一段似乎是在野外,自己用一根燒烤簽直接殺了黃毛,接著又拿著刀殺了和小唐一模一樣的另一個小唐。但奇怪的是在這個片段中,小唐滿臉都是血,殺了一樣呆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