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李旦這個皇上當到盡頭了,李旦之子那更是不值一提,君不見在李旦之前,李賢太子被太后殘酷鴆殺,中宗李顯被貶為廬陵王,其后妃和子嗣被殺殆盡,而他自己也生不如死么?
所以,李三郎這個皇子其實不值一文,他自幼也是受盡了冷落,還沒有人像岳峰這般對他如此和藹用心呢!
岳峰攙扶著王啟,兩人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慢慢的走出羽林軍衙門,走到大門口,岳峰忽然回過頭來,目光掃向眾羽林軍將士,嘴角浮現出一抹輕蔑的冷笑:
“北衙羽林軍不過如此!”
岳峰一句話畢,扶著王啟迅速上了馬車,馬車快速向前,迅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羽林軍所有人都呆住了,王孝杰臉成了豬肝色,今日之事是羽林軍的恥辱啊!
……
“我是看明白了,王孝杰就是要辱我王家,他要借此作為自己的晉升之梯!”王啟鐵青著臉,捶胸頓足,情緒無比的低落。
羽林軍的鎩羽而歸讓他整個人徹底的消沉,傷勢略略好了一點便天天借酒澆愁,內心的郁悶和憋屈無法排解。
岳峰也唯有搖頭苦笑,不得不說,現在局面已經非常困難了,王啟不愿意留在金吾衛,去別的地方又苦無門路,其實想想也是,倘若真有門路,王丘山也斷然不會用嫁妹妹的辦法給王啟謀個校尉,五姓七望的太原王家淪落到今日這般,著實讓人唏噓感嘆啊。
“王將軍,其實沒有什么值得犯愁的,大不了你我暫時便不去當差?我們就在洛水河畔沿河而居,每日習武飲酒,閑暇時縱馬狂歌,日子也樂得逍遙!
有句話說得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當今朝堂之上,酷吏當道,李唐臣子皆被戕害,你我生于這個時代,做一田舍兒興許還是一種福分呢!”岳峰道。
王啟哈哈大笑,道:“好!岳峰,你既然這么說,那以后別再叫我將軍了,顯得生分,你我以后當兄弟相稱!”
王啟頓了頓,道:“你放心,昨日我已經吩咐下去了,讓我王家各路人馬進一步加大力度幫你尋找朱兄弟,等朱兄弟找到了,我們再義結金蘭,屆時,我們干脆棄洛陽去隴右,天下如此之大,我們兄弟縱馬狂歌一起去闖一闖!”
王啟說到此處,忍不住頓了頓腳,道:“只是可惜啊!岳峰,其實我王啟并非想高官厚祿,只是恨不能報受辱之仇!
丘神績辱我,此仇未報,王孝杰竟然又辱我,此仇焉能報耶?男子漢大丈夫,只能當縮頭烏龜,心中著實難暢快啊!”
王啟這一說,岳峰也微微的皺眉,比之王啟來說他和丘神績更是血海深仇,而合宮縣的事情要繼續追溯,其根子還在武氏一家頭上。
岳峰現在的實力能找武家報得了仇么?一念及此,他心中只覺得無比的迷茫,情緒也隨之變得低落了。
兩人對坐不語,正在此時,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大喝:“公子,公子,好消息,您讓小的找的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