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鄭的漢子昂著頭,歪著嘴,臉上掛著極度陰沉的笑容道:“你們都聽著,接下來我們的主上會給你們一線生機,如果你們運氣好,可以活命!
所以,你們得好好的表現,萬一活命了呢?哈哈……”
這家伙哈哈大笑,那笑聲中盡是嘲諷,他看向眾人的目光也像是看死人一般。
岳峰環顧周圍的這些人,有人穿著錦衣衣著光鮮,有人則看上去形容猥瑣,目光閃爍。
再看這些人的年齡也有老有少,看得出來,這些人個個都灰頭灰臉,很顯然這幾天大家都吃足了苦頭,對這姓鄭的漢子十分的忌憚。
姓鄭的大漢說了幾句話,便招呼著幫手將大家往外趕,趕出了監舍,外面赫然是一處極其雅致的花園。
花園里面幽蘭修竹,布局非常的考究,院子里的大漢更多,幾乎是三步一崗,這些大漢領著陸錚等人一直往前走,穿過一道道復雜的回廊,眼前忽然變得開朗。
前面一望無際是一個廣場,廣場上有幾個俊俏的男子正在蹴鞠,另外一旁鶯鶯燕燕,一眾俏麗的丫鬟在旁邊伺候著。
岳峰等人被趕上來,也不見有人理會,直到那蹴鞠場上的公子們決出了勝負,才有一名少年公子走過來,道:
“怎么了?都帶上來了?”
那姓鄭的彪悍漢子再也沒有了在監舍中的囂張跋扈,變成了像是一只溫順的貓一般道:“沈爺,都帶來了!”
姓沈公子點點頭道:“都帶過去吧!”
岳峰等人跟著沈姓公子繼續往前走,一只走到廣場邊上,這里陳設著極其華麗的榻,主榻居中,高高在上,榻上端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紅色的襦裙,上身著華麗的宮裝,臉上蒙著白紗,只露出一雙靈動銳利的眼睛,還有那兩彎讓人望之便覺婉約的秀眉。
女子的氣場極大,剛剛這幫華貴公子從走過來一個個都變成了溫順的綿羊一般,那沈姓公子湊過去,彎著腰,一臉諂媚的道:“小姐,‘一線生機’來了!”
那女子眉頭微微蹙了蹙,輕輕抬抬手,沈姓公子扭頭看向鄭胡子,鄭胡子一腳踢中一個人犯的屁股,這倒霉的家伙便竄出去好遠。
看這人年約四旬,穿著錦衣,應該是個體面的人,可是現在卻狼狽得很,他也嚇得不輕,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貴人饒命,貴人饒命啊……”
那宮裝女子道:“你放著陽關大道不走,偏偏喜歡鉆暗道,你放著家里的夫人不疼惜,偏偏喜歡去偷人家家里的媳婦。
你走的一截暗道是從春日坊進去的,從平康坊出來的,穿了兩個坊區,是也非也?”
那錦衣漢子嚇得匍匐在地,道:“貴人……貴人目光如炬,某知錯了,某著實知錯了……”
宮裝女子輕輕嘆息,鄭胡子道:“抓住扔洛水喂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