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驚呼一聲,武則天一口氣沒有收住,手中的筆一下滑開,一個“之”字便寫走了樣。
“丫頭,什么事兒一驚一乍啊?”武則天眉頭一挑道。
太平公主尷尬一笑,表情哭笑不得,道:“這個岳四郎,還真能扯了虎皮當大旗。三日沒去弘文館點卯,婉兒著人去問詢原委,這小兒竟然把我抬出來當擋箭牌……”
武則天一聽岳四郎,本來有些郁悶的心思也舒緩了,笑道:“就是那個殺豬殺狗的岳四郎?他坑慘了婉兒,婉兒能輕饒他?”
“不過聽你這一說,這小兒卻還有幾分聰慧,知道避其鋒芒。他三日不點卯最多扣俸祿而已,可倘若迎頭撞入了婉兒的局中,怕是要蛻一層皮呢!”武則天淡淡道。
太平道:“阿娘,您還說,婉兒這擺明是欺負人呢,您也不管一管!”
“管?要朕說那小兒是活該!如此奸詐狡猾的小兒虧是碰到了婉兒,倘若碰到了朕,朕非得千刀萬剮了他!”
太平公主吐了吐舌頭,武則天道:“這岳四郎本事可不小啊,令月你是又贈美婢又贈仆從的,此子有什么奇異之處么?”
太平愣了愣,瞟了一眼武則天,武氏的神情依舊古井不波,眼睛也不投向太平,只是盯著面前的宣紙,仿佛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問。
可是太平心中卻清楚,母后看似尋常一問背后卻是在表達太平的一舉一動從來就瞞不過她的耳目,甚至包括領李三郎去洛水畔的事兒。
太平心念電轉,當即灑然道:“母后有所不知,岳四郎還有一優長,此人極擅庖,其烹飪手段聞所未聞,卻又玄妙美味之極,女兒饞其美食,偶有去食之,時日久了便思答謝……”
武則天一笑,道:“你還是個饞丫頭呀!不過婉兒這事兒你卻不要管,我瞧此小兒頗有急智,恰好可以借婉兒來考一考他,看其是不是真能堪用。”
太平嘻嘻一笑道:“阿娘,女兒才不管這事兒呢!不過這姓岳的小兒總窩在家里卻也不成啊!內廷之中如此多人都在瞧著這場好戲呢!角兒不登場如何能成?
這小兒既然牽扯到了女兒,女兒卻也不能任由其耍賴,得去好好的教訓一下他,就算是拎著也要將他拎到弘文館去,阿娘你說是不是?”
“哈哈!”武則天哈哈大笑,將手中的筆一扔,抬抬手,道:“有趣,此事著實有趣得緊,好個內廷都在等待的好戲,你這一說似乎還真是如此。
那你抓緊去辦,好好的把角兒給請過來,讓咱們都跟著看看熱鬧,而后樂呵樂呵,哈哈……”
武則天哈哈大笑,心情非常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