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蹴鞠賽的勝敗和太平未來沒有關系,毫無關系,認為這兩者有關系的人唯有像岳峰這種幼稚的人,還有像太平這樣簡單單純的人。狄仁杰這樣的老狐貍早就透過現象看清了本質,所以,他給岳峰的要求是一定要勝!
……
馬車在青石板上慢慢的前行,太平端坐在車中,她掀起了一點點車簾,眼睛看著外面,看著遠方,腦子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個人都像是癡了一般。
“殿下,岳四郎這個人非一般人,他的出身太低,心氣又太高,公主殿下,以后您還是得少來洛水畔啊!”姚鈞忽然開口道。
“啊……”太平如夢初醒,臉色不由得一紅,現出尷尬之色,道:“岳四郎么?他……他其實不錯!”
太平公主嘴里說著不錯,腦海中又浮現出這小子大膽的一幕,兩人那一次親密的觸碰現在她想來還火辣辣的發燙。
她還猶記得第一次見到岳四郎的情形,這家伙從暗道中出來被抓住,是個膽大妄為卻又絕對與眾不同的家伙。就是那一次之后,太平公主似乎找到了能說話的人,漸漸的,她一步步從抑郁的陰影中走出來。
有時候,太平一個人待在公主府,心中便想著那些事兒,尤其是想著岳峰提的那些問題以及兩人在一起經歷的那些點滴,她自然的便會笑起來,心情會因此變好。
無疑,岳四郎是個與眾不同的人,和太平以前認識的任何人都不同,他的樣子有些像薛紹,不對,似乎他比薛紹長得更要有菱角一些。
而其行為做事,言談舉止則和薛紹又不同,他比薛紹更跳脫,更大膽,更聰明,更有趣,更能讓太平感到快樂舒心……
太平腦子里天馬行空的想著,姚鈞又道:“岳四郎出身卑微,就算他再好,也絕對成不了太平公主府的駙馬!”
“啊……”太平驚呼一聲,扭頭看向姚鈞道:“姚叔,您說什么呢?誰是駙馬啊?岳四郎么?哈哈,你真是要讓本宮笑死么?”
太平哈哈笑起來,姚鈞的神色卻絲毫不變,更沒有笑,他頓了頓,繼續道:“岳四郎的性子看似戲謔,可是絕對的剛烈,他永遠不會成為薛懷義之流,因而公主您也別想和其有私!所以,我的建議是此人公主以后最好別見了,老奴這般說是替公主著想……”
太平公主的笑容戛然而止,直愣愣的盯著姚鈞,她嘴唇掀動好幾次想要開口說話,卻終究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漸漸的,她的情緒開始變化,變得低落,變得沉默,臉色越發的陰沉,神情開始抑郁……
一聲長嘆,姚鈞輕輕搖頭,他抱緊滄桑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令月多情,少年郎絕好,倘若兩人皆是民間男女,堪稱珠簾合璧,奈何令月乃皇家公主,豈能委身于尋常人家?”姚鈞心中念頭轉動,而后他抬手將車簾全部放了下來。
放下了車簾之后,外面的世界完全被隔絕開去,太平公主能看到的只有眼前的,巴掌大的一片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