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命發現自己只要一停頓,那細密的菌絲便瞬間纏繞在謝知命的腳上。
謝知命咬緊了牙,現在不能停下來。
然而不管他怎么加快速度,謝知命感覺雙腳越來越重。
很快謝知命的身體便不能動了。
他就像一個深陷沼澤的人。
白色的絲線順著他的腳,纏繞上謝知命的身體,逐漸向上攀爬,直接將謝知命全身包裹。
白色的視線觸碰到謝知命的額頭,宛如蜘蛛網一般的緊閉,緊緊地想面前的人包裹成一個蠶蛹。
謝知命的大腦在被白色絲線觸碰的一說瞬間,他的意識瞬間下沉,就像墜入深海一般。
不停地往下沉,他的身下便是深邃的大海。
一抹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大海里。
謝知命突然感覺到唇上冰涼的觸感。
他倏地張開眼睛,便于以上銀色的眼眸對視上。
銀色的眼眸中盡全是森然的占有欲。
謝知命身體猛地一顫。
不知道思緒瞟向何處,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謝知命只感覺到束縛在自己身體上的力道又緊了幾分。
他的身體不斷地往下墜。
在海底,他的身上散發出如墨一般深邃的黑色,與男人的銀白的長發緊緊纏繞著,深邃的黑,耀目的白,兩種極致的顏色緊緊相纏繞,如絲一般的緊密。
當謝知命張開眼時,他正躺在地上,入目地是遼闊的白色,謝知命突然感覺到臉上有些冰涼。
是雪嗎
白色的飛絮落在謝知命的臉上,快速融化。
謝知命像是察覺到什么,他突然轉過頭,便看到一襲銀白色的長袍,在銀白色的長袍遮蓋下是若隱若現的腳踝。
謝知命順著抬眸,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巫漓的目光一如既往。
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站在一旁,神色淡淡的注視著他。
然而謝知命莫名在這個清冷的眼神中察覺出一絲別樣的意味。
謝知命倏地偏過頭去。
一時之間安靜極了。
只剩下漫天如飛絮一般的大雪。
謝知命忽然感到熟悉的氣息靠近,一縷銀色長發垂落在他的臉頰。
“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巫漓的聲音淡淡的,他的目光慢條斯理的在謝知命的臉頰掃過。
在他記憶之中的少年似乎成長了不少,似乎更加的沉穩了。
巫漓緩緩地朝著謝知命伸出宛如透明般的指尖,正當他快要觸碰到謝知命時。
在一片寂靜之中。
倏地想起了一聲尖銳的貓叫。
謝知命聽到這聲貓叫,眼眸瞬間睜大。
他倏地轉過頭。
剛好看到渾身炸毛的倉墨正弓著身子,對身著白袍的巫漓發出嘶嘶聲。
巫漓看到黑貓充滿敵意的目光,他嘴角微勾,目光平靜的看向黑貓橙黃色的眼眸。
他透過那雙橙黃色的眼眸,看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人。
巫漓的嘴角微彎。
不理會黑貓的威脅,抬手微微攬過銀色的長發。
巫漓眼神淡淡的掃過黑貓,重新將視線落在了謝知命的身上。
“原來是你,倉墨。”
“你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只貓”
巫漓伸手抬起謝知命的頭,將手墊在他的腦后,打算讓謝知命躺的更舒服一點。
倉墨再看巫漓觸碰謝知命的那一刻,瞬間發出一道警告的貓叫聲,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威脅聲。
倉墨整個貓身不斷往下壓,在巫漓快要觸碰到謝知命時,整只貓倏地跳躍起開,朝著巫漓撲了過去。
然而黑貓還沒觸碰到巫漓一絲一毫,就被一堵無形透明的墻給擋住了。